路契鳴已經身受重傷,僅有一隻手行動,駕馭不住那麼多道槍口的指向。
“你不在那,那剛剛是誰按的?”隊友質問。
路契鳴也跟着回過頭看去,沉默不語。
“有鬼在按?”白旗女感覺有什麼東西在她眼前飄過,緊接着“噔”的輕響,什麼物體落地發出了微弱的腳步聲。
“在那邊?”沈渝注意到操作台的窗口沒有玻璃,剛剛有什麼東西跳了下去,往東面奔跑。
他正琢磨着這樣做的用意,正在此時,由于半空中連續的一升一降,上方的長條狀配重物失去了平衡,于高空搖曳。
“東面”的動靜會讓人警惕,“西面”的襲擊更讓人揪心。
那搖搖欲墜的配重物,方向直指歸來的3名隊友,長方形的體積,恰好覆蓋他們途徑的空間。
3小隊的成員雖然在平面上訓練無死角,卻丢失了上方的視野,在陰影落下的那一刻,他們瞬間瞪大了眼睛。
沈渝看到這一幕,内心直呼太殘忍了。他都不用出聲提醒,因為他們避無可避。
難以直視生命的隕落。
沈渝側過臉,一個健步向東追去,卻發現拍肩男攔住了自己。
沈渝詫異地轉頭,對上一雙恐懼的眼,拍肩男隻輕輕搖了搖頭,眼神中盡是無聲的暗示。
“嗯?”沈渝啟唇發問,卻在瞬間被拍肩男扭頭的微妙動作打斷。
拍肩男目光所向一引,指向了不遠處的一位隊友。
那位隊友,正全神貫注地看着西面的方向。
他,就這麼定格着。
此時,他的面向和東面的大家反向背馳。
在配重物砸下來的那幾秒,就在沈渝和拍肩男的眼前——
他突然回過頭,往東面跑去。
“他是不是被換掉了!”拍肩男用很低的聲音對沈渝說道。
那位隊友在一刻卡頓,卻本能地轉身,精确地面向東方。
一連串像是僞人的舉動,讓倆人一瞬驚厥。
他,正是那曾在玻璃房中,被拍肩男以拍肩交流過的,在土裡挖線索的吓植物男。
現在,他的舉止卻變得脫胎換骨,顯得格格不入。
宛如不是人,卻混在了他們中間。
那人,沈渝還算有些印象。
開局就觸碰葡萄,引發了聲響。居然從這麼早就開始主動引發動靜。難道是安插在他們中的背叛者?
他現在,是要對那個異樣的隊友下手嗎?
問題在沈渝的腦海中盤旋,糾纏。
亂摸植物,倒也沒有犯什麼天條。
背叛者的設定是他套上去的。
在這裡動手的是他嗎?
答案充滿了矛盾。
可既然是同學,槍支判定不就是無效?
想了想,沈渝還是決定動手。
他的槍口對準那異樣的隊友的大腿,一言不發地扣下扳機。
槍膛内啞然無聲。
無法發射?沈渝再次扣了扣扳機,這個嘗試結果,讓沈渝措手不及防。
對方還在被槍械瞄準協議管控着。
拍肩男也跟着扣了扣扳機,發現同樣無法射出子彈。“反正我覺得他肯定不是人,”頓了頓,他又補充了句:“他一直都很奇怪,好像還單獨在房間内待過,說不定遇到了什麼。”
沈渝邊沉吟邊仔細回想:“記憶裡同樣單獨進房間的還有一人。”
沈渝搜尋完畢,把槍口指向了頂上的解密男,“對方的行為舉止姑且是合理行動。”
“實際如何,誰知道呢。”拍肩男的鞋尖不安地在地面磨裟出輪廓:“我都懷疑,我們隊伍裡面塞了不止一個内鬼。”
“恩,很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