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所有人都憂心忡忡接下來的一切時——
在大家沒有看到的地方,配重物并沒有直接砸在隊友頭上。
3位精英并沒有放棄自己,幾乎是在同一瞬間做出了反應:走在最後的一人迅速開啟後坐力撤出,另一人跳至鐵箱上方。最前面的隊友則立即采取了防護姿态,找到了岌岌可危的塌方缺口。
眼看他們即将躲過,隻聽見“砰”的一聲巨響,配重物猛烈地撞擊到了道路上的金屬集裝箱上。
巨大的沖擊力使得一些貨物紛紛散落出來,形成了第二次不可預見的撞擊。
“嗷嗷嗷嗷!啊啊啊啊!——”慘烈的叫聲,利刃般刺入大家的心底。
沈渝的耳朵捕捉到了這痛苦的聲音來源,他和拍肩男小心地繞過那堆沉重的金屬箱子,隻見那人倒在地上,右腿被散落的貨物壓住,鮮血正從傷口處緩緩流出。
令人慶幸的是,大家都還活着。被壓腿的隊友,正很害怕地在接受隊友的止血操作。他緊閉的眼角擠出的淚水,洩露了真切的痛苦。
“他們一定沒有問題。”拍肩男說。
“但願如此。”沈渝并不認識這位拍肩男,他說了那麼笃定的話,他也不好直接開口拆台。
畢竟,路契鳴也沒有解除懷疑,但要是誰都懷疑的話,那他現在已經孤立無援了。
兩人心照不宣地撤離此地,去觀察其他隊友的舉動。
在不遠處,那位非人隊友,正漫無目的地遊蕩着。
拍肩男突然放慢了腳步,靠近沈渝耳邊輕聲說道:“從後面直接撂倒他怎麼樣?”
沈渝微微側頭,随即反問:“你的格鬥術怎麼樣?”
“不怎麼樣。”拍肩男坦誠地搖了搖頭,接着補充道:“我隻看過課上怎麼打怪,還有網上怎麼打熊和老虎,但真要說到對付人嘛……”
“我也是。”
就在兩人小聲密謀之際,周圍的環境似乎變得更安靜了,路契鳴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他們身旁。
拍肩男立刻向沈渝使了個眼色,他們默契地結束了對話。
路契鳴建設性地對兩人開口:“我們要不要,把上面那位弄下來?”
“先不管他,”沈渝微微皺了皺眉,“他現在待在上面反而更安全。”
“既然上面更安全,為什麼會對他下手?”路契鳴看着上方略顯疑惑。
“動手的目标不是那3個人嗎?”沈渝也一臉疑惑。
“那時間點也卡得太好了,”路契鳴反駁道:”這些異形的手法,和之前的行動有所區别,像是經過專業訓練。”
“你覺得是什麼?”沈渝的話語很冷漠,對話中絲毫沒有對同是受傷者的憐憫,反而像是不想和路契鳴扯上關系的樣子。
“和人沒差别。”路契鳴輕輕挑眉,“雖然你們好像還懷疑到了我。我在操作的時候,确實沒有察覺有人走來來過。而且那段階梯,走在上面走會有聲音。”
“那升降梯,隻有按的時候才會動。如果你按了走過來,我們就會聽到聲音。”
“我們一開始也檢查過了,沒有什麼在蹲點的。”拍肩男把刀亮了亮,旋轉一周,檢查此時的狀況。
“這...”路契鳴站着看其他同學,憂心忡忡地說:“簡直像是突然現身一樣。”
“鬼知道,或許他就是有這種能力。”
“他們現在好像躲起來了,我們接下來有什麼打算?”路契鳴詢問。
“沒有,等大家一起商量吧。”沈渝直接退出了話題,像是要找人集合,走到大家身邊。
其他同學隻是略微喘息,相互問詢着剛才的發現。
......
“唉,簡直要老命了。”拍肩男邊說邊不耐煩地踢開一塊散落的建築殘片。
沈渝站在那個虛假的同學、真實的人機後面,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比較自然:“好累,一天都沒休息。”
人機隊友随口接了沈渝的話:“沒休息?你不累嗎?”
這接話沒有任何問題,非常融入環境,但相當于把他說的關鍵詞提煉了一遍,再重新造句發出來。
AI都不至于這麼人機的接話,但人可以。恐怖谷效應一瞬間就出來了。
三人的臉上都有一點僵硬,他們一闆一眼地移開視線。
“你們說,這些異形是不是有什麼毛病。”拍肩男壓低了嗓音,眼睛雖然看着前方,餘光卻在悄悄打量着人機隊友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