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松了口氣,連忙抱起她,往府裡走。
林管家這才起身,揉揉鼻梁:“這跟着才出去一趟就這般,怕是要被老爺責罰了。”
這話讓他身邊的小厮聽了,小厮小聲說:“這不關管家您的事兒呀。”
林管家掃了他一眼,也跨步進門。
因這一插曲,張瑛沒第一時間見張乾,而是回了珍院。
當劉氏看到她受傷,立馬抹起眼淚。
跟着大夫過來的何叔,喚了小厮丫鬟過來問話,問了幾句後,眉頭就皺得很緊,急忙出了院子,去前頭找張乾。
“姐兒才多大?就要受這般罪。”劉氏邊哭邊說。
“奶娘,我不痛。”張瑛揮揮被真‘小題大做’的大夫包裹成豬蹄的手,還露出笑來。
但這模樣,倒是讓周圍瞧着的小厮丫鬟,感到心疼。
“瑛兒!”
張乾的聲音和腳步聲傳來。
“老爺。”下人們行禮聲。
内室的簾子被撩起,張瑛看着張乾黑着臉,大步走了過來。
她頓時委屈的癟嘴,朝張瑛張開雙手要抱:“祖父!”
張乾看到張瑛包成那樣的手,急忙将她抱到懷裡,看向一邊的老大夫:“姐兒肚子可有被踢傷?還有這手又傷得如何?”
踢傷?
張瑛垂下眼簾,看來祖父倒是沒避開這一截。
老大夫見張乾這般重視,斟酌着回:“姐兒的手擦傷,好好養一養,不會留疤。而這肚子現下看着倒無甚事,可這踢傷不好說,這幾個時辰看着,肚子若是不疼,也就沒事。”他說得很是緩慢。
當他說完,劉氏就哭着跪了下去,邊磕頭邊說:“老爺啊,公子就姐兒一個孩子,小時磕到碰到,公子和夫人都心疼得不行,哪裡遭過這般罪?求求老爺給姐兒做主啊!”
劉氏的話裡專提了張瑛的父親,張乾聽了臉愈加沉郁,他一手抱着張瑛,一手将邊上的茶杯揮落:“真是混賬!”說完這話,他就吩咐何叔:“帶人去将那孽子給抓回來!”
何叔應下:“是!”然後就帶了個小厮出去。
看着張乾氣得氣喘得厲害,張瑛連忙開口:“祖父,不氣不氣,瑛兒不疼,一點也不疼。”
說着話,在他看來時,還露出一抹笑來。
張乾定定的看着她好一會,長舒了口氣,抱着她坐下:“都傷了怎會不疼。”說着話,手心輕輕揉了揉她腹部,“要是疼要說,有祖父在,不怕。”
“瑛兒才沒怕呢!”張瑛看着張乾的目光滿是依賴,揮着完好的小手拍拍他的肩膀,“祖父别氣,不就摔了下嘛,不疼!若是祖父氣壞身體,瑛兒才真的心疼呢!”
張乾看着她又活潑起來的樣子,心裡卻比看她哭還要難受些,可聽了這話,心裡難免心酸又心軟,許是真的想從其他地方,好好彌補下她,不禁開口:“瑛兒孝順,瑛兒可有什麼想要的?聽林管家說,你想種土芋?”
提到這個,張瑛露出個羞怯的笑容:“嗯,聽聞土芋好,若是種多了,好多人都不用餓肚子了!”
“土芋也就南邊有些,富人家的玩意。”張乾思索了下,開口:“瑛兒想種就種罷,若有什麼需要盡管吩咐林管家去做也就是了。”
他不缺田地,劃出地來給她玩,也沒什麼。
總之,她能高興些,他心裡也好受些。
張瑛一下子亮了,歡喜得想拍手,但一看自己包成豬蹄的爪子,連忙停住:“那祖父能不能雇那些佃戶來築牆呀,或是再築個跟咱們這一樣有圍牆的村子?”
“瑛兒,咱們可不缺這些。”張乾瞧着她滿是喜悅的模樣,不禁起了逗她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