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如拿來......賣個人情。
畢竟,日後她要讓林管家幫忙做的事,可是很多的。
想着這些,張瑛的眼更彎了,若不是她長着圓圓的臉,還真像隻狐狸。
“這......”
“這事就這麼說定了。”不待林管家說什麼,張瑛就打斷了他話頭,然後說起對佃戶的安排,“還有,之前跟佃戶說的是以工代賒是吧。”
話題轉得快,還不容拒絕……這讓林管家有些無奈的笑了下,隻能接着張瑛的話說下去:“是,但這以工代賒是什麼說法?”
“簡單來說,就是做活換口糧。”張瑛摸了下自己下巴,肉肉的手感頗好,作出思索的模樣,道:“佃戶過來後,将他們每個人登記在案,接着按工分計算,做的活多領取的口糧就多。”
“這......工分又是如何算?”林管家聽到稀奇詞,不禁問道。
張瑛揚起笑容來:“我說,你來寫。”
這會林管家心态已擺得很端正,連忙應下:“好,姐兒請講。”
随着張瑛把這一套以工代賒、工分的計算以及劃出‘土芋試用田’推行出去的方法講完,天色已經暗下。
屋裡昏暗,一邊聽得迷糊的小琴,連忙把蠟燭給點上。
當劉氏找來時,張瑛和林管家兩人都還有些意猶未盡。
“姐兒!”劉氏的聲音讓張瑛聳肩。
她朝林管家笑道:“我要回珍院了,耽誤林管家好些時候。”
“姐兒言重。”林管家放下筆,起身,雙手交握行了禮:“今日聽姐兒一席話,受益匪淺。”
張瑛擺擺手,笑着從椅子溜下,仰頭對他說:“不過是紙上談兵罷了,還需林管家多費點心。”
林管家瞧着她笑應:“姐兒有甚事,盡管吩咐就可。”
“嗯,那還是要勞煩林管家的。”張瑛笑容不減,“今日先到此,明日再來尋你,這會我先回珍院了。”
話畢,張瑛背着小手,腳步輕快的往屋外等候的劉氏走去,小琴急忙跟到她身後。
劉氏見張瑛出來,就将小琴手裡捧着的披風抽出披到她身上,仔細的打了個漂亮的結,嘴裡說着:“姐兒,這是忙起來都不顧着自己身子了。”
“奶娘,我好得很呢。”事情安排得差不多,張瑛心裡舒服不少,臉上的笑意讓她看起來很是精神。
劉氏看了,心裡也歡喜,可還是說:“姐兒也需多歇歇,顧着自個身子才是,有甚事交代下去,讓下人操心就好。”
“好好好,聽奶娘的。”張瑛嘴裡連連應着,倒沒什麼不耐煩。
因為,劉氏拼死抱她逃出,自個孩子卻早早夭折,夫郎也在那場人禍中死去;現在她把她看得比什麼都重,對她是真的好。
張瑛心裡很清楚,自然也珍惜着。
而在張瑛走後,林管家書架後的簾子晃了晃,走出兩人。
竟是張乾和無塗!
他們已在裡頭坐了許久。
林管家行禮喚道:“老爺,先生。”顯然,他也知曉他們在裡頭的。
無塗走得快,一把奪過他寫好的好幾張紙,邊看邊笑:“姐兒這何止是聰慧?”
張乾頗為自得的摸摸短須,臉上笑意毫不掩飾。
“雖說出的話寡淡得很,無甚文采,可這裡的每個點子都算得上奇思妙想,還都有用得很。瞧瞧這推行土芋的方法,怕是連朝廷那些大臣都未想到吧。”無塗把紙張在張乾面前晃了下,很是意味深長的說:“這算得上生而知之了。”
張乾神色一變,看向一邊的林管家:“這事不可外傳。”
林管家立馬嚴肅起來:“是!”
“外傳又如何?”無塗笑着搖搖頭,“這世道,誰有心思來管咱們姐兒是生而知之還是如何?對着那些烏合之衆都手忙腳亂,沒人有心思瞧到這邊來。”
“咱們姐兒?”張乾眉頭一挑,“姐兒尚未拜你為先生。”
“遲早的事兒,遲早的事兒。哈哈。”無塗笑得爽朗,一目十行把所有的紙張看完,然後還給林管家,“按這個做。”
林管家收好,笑着應下,正想說什麼,門外走來一人。
是今日帶人去抓張善武的何叔。
何叔神色有點凝重,但看到無塗也在,便擺正了神色行禮:“老爺,先生。”
無塗似乎知曉是什麼事,調侃的看了眼張乾,一甩袖擺,笑道:“張老爺你先忙着,我先回院去。”說罷就往外走。
張乾被他那調侃的眼神一看,心裡頗為來氣,揮手:“去吧!”
在無塗出門後,何叔才上前禀告:“老爺,小公子在城裡置了院子,買了不少女子在裡頭作樂,有個女子已懷了四個月的身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