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想到，都忍不住打冷顫。

她總是會想若是.......若是她沒被張乾所救，最後的下場大約也是.......痛苦死亡，被人食之入肚。

一旁的林管家看着張瑛傷感起來的神色，歎了聲，說：“姐兒心可真好，但此事還需老爺點頭才行。”

張瑛回神，笑着點頭：“這個你放心，我現在就去找祖父。”她也知若是再給佃戶們供吃的，怕真的要讓張乾錢袋出血一次了。

但這次付出對比後期的收益，自是不值得一提。

張瑛早早打好腹稿，若是張乾不同意，還有一二方案去說服他。

因此，她前往張乾書房的路上，腳步很是輕快。

張乾的書房座落在右側的長甯院中，聽聞，他已極少去後院老夫人那歇着了。

從外頭做生意回來，都會待這院子裡。

張瑛到院口的時候，正好和從裡頭出來的曹護衛對個正着。

“姐兒，可是來找老爺？”曹護衛行了禮後，就彎腰朝她說話，臉上帶滿爽朗的笑容。

“嗯，來找祖父。”張瑛也笑着回道，“曹護衛是有事要忙麼？”

曹護衛點頭：“是啊，老爺明日一早要出門一趟，我得去準備準備。”

張瑛一愣，接着問：“祖父是要去哪？”

“可是瑛兒在外頭？”

還不待曹護衛說話，院子裡頭就傳來張乾的聲音。

張瑛探頭一看，看到院中樹下石桌邊，坐着張乾和那個先生。

“姐兒，老爺喚你了，進去罷。”曹護衛笑呵呵的側開身去。

“好。”張瑛仰頭看着他，露出一個帶着崇拜的笑容：“曹護衛，昨晚謝謝你！”說完，她就好似害羞了一般，溜進了院裡。

曹護衛一愣，随即笑了笑，大步走了。

院中除了張乾和無塗，沒其他人在。

張瑛剛到他們跟前，無塗便放下手中茶杯，笑眯眯的說：“剛和老爺說起姐兒，姐兒就到了。”

“大約我有千裡耳？”張瑛眼一轉，調皮的笑回了句，然後站直身體，對着張乾和他行了個晚輩禮：“祖父，先生。”

“這又不是在外頭，何需這些虛禮？”張乾笑得慈和，朝張瑛招手，“來，讓祖父瞧瞧你的千裡耳。”

“祖父，我的千裡耳長得可好看了。”張瑛小跑到他跟前去，雙手一伸挽住了他手臂，将頭仰過去，滿是撒嬌撒癡的姿态，“祖父你瞧瞧，是不是很好看？”說着話還動了動耳朵，因她長得白嫩，這般動作顯得更加嬌憨可愛。

張乾被逗得哈哈大笑，擡手摸摸她耳朵、頭發，連應着：“是是，好看得緊。”

“姐兒這千裡耳還聽到什麼了？”一身了無牽挂的無塗，在邊上瞧着這一場景，頗為豔羨，他暗歎了聲，拿起茶壺，泡起茶來。

動作行雲流水，很是賞心悅目。

張瑛看向他，笑容漸漸的收了起來：“聽到祖父要出門。”說完這話，她看向張乾，“祖父，您真的要出門嗎？能不能帶上瑛兒呀？”

“瑛兒不還在忙田莊佃戶的事兒？”張乾擡手拍拍她腦袋，笑道：“你可走不開啊。”

張瑛狀似遲疑了一會，才說：“那祖父要去哪呀？要去多久？”

“祖父要出門做生意去。”張乾并不打算跟張瑛說是做什麼生意。

但無塗卻很及時的補充：“老爺要去販私鹽，姐兒可知私鹽是甚東西？”

“糊塗兄！”張乾連忙止住他的話，“姐兒還不宜知曉這些。”

無塗笑意淡淡的回：“是該讓她知曉知曉，這販私鹽多大的事啊，說不準你這一去就交代在外頭了，可不正得讓姐兒心裡有個底？”

剛聽到販私鹽三字時，張瑛就驚住了。

她看了看他們兩個神色，急忙抓緊張乾的手：“祖父，不去，不去可好？”販私鹽啊，哪個時代做這些都是利潤極高的活，可是利潤高的同時，風險也極大！

她也不知在哪本書看過，販私鹽不僅要對上朝廷，還極其容易遇到黑吃黑！動不動就要人命的！

“哪有你說的那般危險？”張乾歎了聲，倒也沒呵斥無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