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能說,這劉婆子和紅袖雖是母女,怕是沒情深到為她報仇的地步。
顯而易見是被人指使,如此這般,何管家還打算和稀泥?
雖說他有自己的苦衷,但她已經忍不了了!
一次要她命不成,就來第二次,真當她是軟柿子随便捏嗎!
何管家頓時苦了一張臉,他何嘗不知曉其中緣由,可.......
他隻能斟酌着詞句道:“姐兒,不若等老爺回來?老夫人畢竟是姐兒的長輩,還需老爺來處置此事較為妥當。”
張瑛卻呵呵的輕笑兩聲:“祖父事忙,這點小事何必讓他煩憂?”此話說完,頓了下,又道:“左右不過是讓老夫人看我審人罷了,有長輩在旁邊看着,我這心呐......才安穩些,何叔必能體諒我的對嗎?”
瞧着張瑛必做不可的模樣,何管家抹了下額上不存在的汗,歎道:“便......便按姐兒的做罷。”待會發生什麼,他使勁兜着就是了,不然還能如何?
兩頭都不好得罪啊!
他話音才落,那邊小厮就拖了劉婆子往外走。
張瑛在後頭看着,心裡有些不悅,想當了這家,她還有得磨。
這些人明面上敬着她,可遇事時,聽的永遠不是她的話。
她是該培養些自己的人了。
老夫人沈氏住在後院最裡頭的長康院中,這是府裡最好的院子。
不論是院中的花草樹木、小池假山,還是房檐上的雕刻......無一不透着精緻秀雅。
張瑛一行人浩浩蕩蕩的過來時,有幾個丫鬟婆子正聚院門前,說着話。
婆子啧啧的說:“夫人可看重這個許姨娘,你瞧瞧今日又賞了不少首飾與她。”
“你可别說了,不過是個沒過明面的,真當自己是什麼人不成?還不是占着肚子有了麼?”有個丫鬟不屑的回道。
另一個丫鬟正好對着張瑛走來的方向,擡頭一看,急忙伸手扯了兩邊人的衣袖:“别說了,你們瞧前頭,姐兒和何管家來了!”
她們一驚,回頭一看張瑛一行人的架勢,頓時呆在原地。
見此,張瑛一笑,側頭朝何管家說:“何叔你看,這就是府裡的規矩。”
何管家臉有點兒熱,附和道:“是該規整了。”
張瑛沒再說,快步到了院口,丫鬟婆子才有點不知所措地行了禮,但個個你看我,我看你,沒一個出來說句話的。
何管家當即呵道:“還不去禀了老夫人?”
“是是是!”丫鬟婆子連連應下,小跑進院中。
不一會,院裡頭就有些兵荒馬亂的聲響傳出。
然後,‘噌’的一聲瓷器碎裂聲後,沈氏氣急敗壞的喊:“不見!讓她給我滾出去!”
何管家歎息了聲,看向張瑛,卻見張瑛冷着一雙眼,嘴角卻勾着冷笑,那模樣像極了隐忍着怒氣的老爺,他心神不禁一怔。
“怎麼能不見呢?府裡都發生大事了,老夫人還想當作不知麼?”張瑛直接跨步進了院子,清清朗朗的聲音響徹了整個長康院。
一瞧她這模樣,定知今日怕是不能善了。
何管家揪心的又一次抹了額頭,跟着進去前還交代小厮:“瞪大眼看着,若是出什麼事,第一時間找先生去!”
看張瑛進院子,一個婆子連忙過來攔,皮肉不笑的說:“姐兒,老夫人身子不适,怕是不能見姐兒了。”
張瑛冷眼看了她一眼:“無妨,老夫人既然不能見,但還能聽。”頓了下,接着高聲說:“老夫人,今日是我管家以來,第一次審這犯了事的下人,還望你能聽聽哪裡做得不好,多多教導于我才是。”此話剛落下,她便沉下氣,中氣十足的呵出聲:“把劉婆子給我拖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