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張濕潤的紙覆蓋上去，劉婆子開始呼吸不了，她這時才害怕起來，哀嚎出聲，猛搖晃起腦袋，想把那些紙張甩下來。

但她頭發被張瑛死死的踩在腳下，她冷笑着開口：“之前我被你按入水中的時候，可就是這樣的感覺。”話還未完，手又抽出紙張，這次是一小疊，直接浸水覆蓋上去。

劉婆子這下連嚎的聲音，都變得低悶，她嘴巴大張，哼哧哼哧的由胸腔發出聲音，雙手亂劃、雙腳亂瞪的掙紮起來。

小厮使勁壓着，才沒讓她掙脫。

旁觀的人，終于知曉這濕潤紙張的厲害之處，紛紛将腦袋低得更低，連何管家都覺得有些心驚。

許氏更是擡手用帕子遮住自己的眼，想到自己給沈氏出的主意，她心裡就發虛。

張瑛可不管其他人怎麼想，小手慢悠悠的拿出紙張浸水覆蓋，機械的重複着。

整個長康院，安靜極了，一個個不敢發出聲響。

沒過多久，空氣中彌漫起尿騷味。

劉婆子已渾身抽搐，小便失禁了。

周圍平時養得比小戶人家女兒還好些的丫鬟，這次不是拿着帕子捂鼻，露出嫌棄的神情，而是雙腿打顫，膽小些的直接跌坐在地上。

張瑛見此，縮到袖子裡的手握了握拳頭，把劉婆子臉上的紙張全部掀開，露出開始發紫的臉。

“怎麼樣？還想不想交代？”張瑛看着她那充血的眼，冷聲問道。

“說.......交......代......”劉婆子瞪大雙眼看着天空，大口大口的喘着氣，竟流出兩行鼻血，聲音也隻剩下氣音。

張瑛雙手浸入水盆，細細的洗了下，拿出手帕擦拭，并移開踩着她頭發的腳，緩緩道：“松開她。”說着話，她站起身來。

那些看得有點呆愣的小厮連忙松開按劉婆子的手，劉婆子一獲得自由，立馬翻過身，幹嘔起來。

幹嘔聲充斥了院子，讓人紛紛縮了肩膀。

許氏更是，用帕子捂住嘴，後退了好些距離，才松了口氣，手不斷撫摸着自己的肚子。

張瑛居高臨下的看着劉婆子，直到她緩過氣來後，才開口：“說，誰指使你害我？”

這會聽到張瑛的聲音，劉婆子本能的蜷縮起身體，一把鼻涕一把淚：“是......是老夫人讓老奴做的，求求姐兒放過老奴吧！老奴就是被迷了眼，求求姐兒了！”說完這話後，就砰砰的磕起頭來。

何管家臉色變得很難看，搓着雙手，不知在想什麼。

張瑛輕笑了下，繼續問：“老夫人給你什麼，讓你敢铤而走險謀害我？”

劉婆子哭得不能自己：“老夫人說隻要姐兒去了，就、就讓老奴的兒子入了村裡的張氏私塾，還給銀錢給老奴兒子科考.......”

院子裡的丫鬟小厮聽了這些話，都倒吸口氣，紛紛朝主屋看去。

主屋偷偷打開的窗已關緊，但許久未說話的沈氏的聲音卻傳了出來，她哼了聲，說：“姐兒這般逼供，就是為了這粗鄙的奴婢這些話了吧！”

許氏見沈氏這般應對，不禁高看了她一眼。

張瑛早知就算劉婆子指認出來，沈氏也不會認的，但這又如何？她已達到自己的目的了。

“老夫人這話說的。”張瑛原本繃着的臉，綻開出燦爛的笑容，“老夫人是我長輩，自然是不會害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