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瑛這般回話,倒讓沈氏不知該如何回,安靜了下,才道:“姐兒知曉就好!”
“老夫人為長怎會不慈!”張瑛卻猛的變臉,怒視向劉婆子,“我怎會信了你這賤奴的胡言亂語!來人!把她拖去打三十大闆!”
劉婆子一下子瞪大雙眼,哭嚎:“姐兒、姐兒我說的是真的啊,老夫人......老夫人是你讓我做的,明明就是你啊!說姐兒害死我女兒,讓我尋個機會去弄死姐兒的!還許了種種好處.......”
許是劉婆子越說越細,沈氏坐不住了,直接推門出來,怒道:“胡說!本夫人怎會謀害自己孫女!”說這話時,身上的首飾發出叮當響聲。
張瑛側身看向沈氏,臉上似笑非笑,柔聲說句:“可不,老夫人心慈着呢,怎會謀害于我?”然後,她再次看向劉婆子,眼裡怒火和冷漠交織在一起:“我怎會聽了你這賤奴挑撥!你這賤奴也是好大的膽!不僅謀害于我,還敢推脫了去,往老夫人潑髒水!真是罪加一等!”
“不!不是啊!我說的句句屬實啊......”
“閉嘴!”張瑛打斷劉婆子的話,“來人,把她拖到院外,按家法處置!”
“是!”小厮見張瑛這氣勢,連遲疑都不敢,急忙堵了劉婆子的嘴,拖了下去。
劉婆子的手緊緊掰着石闆縫,是硬被扯了下去,指甲斷裂,在石闆上留下好些道血痕。
她一被帶走,整個院子又安靜下來。
張瑛暗暗深吸口氣,握了握拳頭又松開,拍拍袖子,放松下神情,側頭看向沈氏,笑問:“老
夫人,這般處置,可合了您的意呢?”
沈氏卻有些發愣,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回。
“哈哈!”張瑛也不等她的話,直接大笑出聲,邁開步伐就往院子外走,嘴裡含着笑着說:“心慈?哈哈,真是心慈!”
何管家看了眼沈氏,草草行了禮,連忙跟上張瑛。
他冷眼看了這一場,算是徹底明白了,姐兒雖小,可這心智怕是連他都比不得,這日後府中......怕是沒沈氏說話的地了。
同他這般想的,還有許氏,她瞧得明白,光這一場,沈氏輸得徹底。
但她卻還得想法子拉拉沈氏,畢竟......
許氏歎息了聲,手又摸了摸自己腹部。
張瑛笑着回珍院,讓守在院口的劉氏松了口氣,湊趣道:“姐兒不是去審那個該死的婆子麼,怎麼瞧着好似去外頭玩了一遭回來?”
“不過是想到好玩的事罷了。”張瑛笑着,卻不細說,轉而朝何管家問道:“何管家,府裡的丫鬟小厮都是從牙人買來的?”
這一問讓何管家有些疑惑:“前頭的下人多是買來調教,後院......多是讓牙人調教好送來。”畢竟,之前沈氏雖說管着後院,但她隻顧着自己享福,許多事也是撒手不顧的。
“除了從牙人手裡買,還有别的地方能買人嗎?”張瑛準備添些自己人,對這一塊也沒什麼了解,便想問個清楚。
何管家一下子明白張瑛此問的意思:“姐兒是想買下人?這世道,賣身為奴的人極多,不過從牙人手裡買的會幹淨些。”
張瑛嗯了聲,還是問:“除了牙人呢?”
“那就是......城裡頭的人市了。”何管家斟酌着将這‘人市’說了出來,“這些年災荒戰亂的,好些人自賣為奴,連城裡也就有了個叫‘人市’的地方,但那裡魚龍混雜,怕是挑不到好的。”
“人市?”張瑛思索了下,拍闆:“何管家,準備準備,明日我要去連城瞧瞧這人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