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氏有些不明所以,但聽意思卻是對許氏不利的,她心下高興,應下:“是,姐兒,奶娘這就去。”說罷,她就要走。
“等等。”張瑛摸着食指,略一思索後,開口:“傳完話,再給我找些棉花籽來,自己去找,我要用。”今日事發後,她就下定決心,這張府,除了她和許氏肚子裡那個,堅決不能再有其他的孩子。
“棉花籽?姐兒這是要作......”
“你隻管去找就可。”張瑛打斷劉氏的話,直徑進了院子。
當日派出去幾個手腳功夫厲害,又有家人在村子裡的家丁後,又過了半個月有餘。
這半個多月,張乾沒任何消息,去千戶探出的口風,也隻有唐家人去過幾次,而許氏的異動也頗為古怪,和娘家通信無可厚非,但其兄長卻常出入唐家,聽聞與唐家五公子頗為要好。
唐家五公子自從那次被打後,也沉寂了,不見他出府。
這樣的情形,張瑛嗅到了陰謀。
但這些日子以來,風平浪靜,沒有半點事發生。
可越是如此,張瑛、無塗兩人的心越是提得高高的,府裡的氣氛也漸漸變得壓抑,下人們都不敢偷奸耍滑,個個老老實實的做事,就怕被抓了錯處。
這天,陰雨天氣,寒風蕭瑟,很是凍人。佃戶們難得的領了當天口糧就回去歇着,不用做活。
張瑛沒出門,在堂屋側的書房裡看賬本,可上面的數字怎麼也看不進去。
心裡的憂慮幾乎要将她淹沒。
“唉。”張瑛放下賬本,歎了口氣,端起溫熱的茶杯,茶水還沒進口,就看到何管家皺着眉從外頭走來。
人還沒走進書房,嘴裡便說:“姐兒!唐家來人了!”
張瑛一愣,手一不注意竟将茶杯弄出裂紋出來,她一放,茶杯就碎開,茶水倒了一地。
她看着這一地狼藉,暗歎,終于來了。
何管家見此,勸慰道:“唐家管家,還拉了一馬車禮,瞧着不是來找事的。”
張瑛卻是冷笑:“他就是來找事的,你信麼。”說着話,她從椅子上下來,走到何管家面前,開口:“來的人,你可認識?”
“認識,見過好些次,他名為錢朝,是唐家的大管家。”何管家說完,想了下補充:“老爺曾說此人頗為奸詐。”
“我去會會他,你去告知先生,讓先生到屏風後聽聽。”張瑛說罷就往外走。
何管家應下後,又問:“可要讓家丁候着?”
張瑛腳步一頓,眼簾一垂:“在府裡候着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