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浸月看那些帖子看到大晚上,直至意想不到的結合熱爆發。
與楚硯綁定後結合熱沒有好轉的趨勢,他體内的信息素越來越紊亂。
白塔配置的特别抑制劑還能堅持多久?
……
暗紅色電子鐘顯示淩晨三點十七分時,玄關處的感應燈驟然亮起。
楚硯解開軍裝領扣的手指突然頓住,空氣中漂浮的鸢尾花信息素正以異常頻率震蕩,像被暴雨打碎的花瓣,斷續卻執拗地滲入哨兵敏銳的感官。
他三步并作兩步沖上旋轉樓梯,防爆門的合金鎖泛着幽藍冷光,江浸月把自己關在房中。
隔着十公分厚的隔離牆,抑制劑玻璃瓶滾落地闆的脆響清晰得刺耳。
楚硯的太陽穴突突直跳——距離上次臨時疏導已經過去二十七天,而他們本該在七十二小時内完成二次結合。
"江浸月!"軍用匕首在掌心轉出半道銀弧,刀刃精準刺入合金鎖核心。
爆破聲響起的同時,濃郁到幾乎凝成實質的花香撲面而來,向導素失控形成的能量場震碎了走廊所有壁燈。
黑暗中楚硯展開精神屏障,軍用皮靴碾過滿地玻璃碎碴。
月光透過防彈玻璃斜切進來,将蜷縮在床下的身影割裂成明暗兩半。
十七支空了的抑制劑針管在地面滾動,撞上楚硯的軍靴。
江浸月居家服的領口被扯得七零八落,後頸腺體處的結痂創口正滲出淡金色液體——那是标記異常的向導素在暴走。
“抑制劑……失效了”沙啞的嗓音裹着紊亂的喘息,向導試圖撐起身體時,手腕靜脈處密密麻麻的針孔在冷光下觸目驚心。
楚硯單膝跪地将人攬進懷裡,軍服的金屬扣硌得向導悶哼出聲。
後頸突然傳來的劇痛讓江浸月瞳孔驟縮。
楚硯的犬齒刺入舊傷,哨兵的信息素瞬間劈開向導混沌的神經網。
江浸月的精神觸梢不受控地纏上哨兵精神圖景的裂縫,猝不及防下,那些被刻意封存的記憶如同洩洪般倒灌而入。
破碎的畫面在意識海炸開。
十七歲的楚硯跪在焦土上,懷裡虛報着不存在的軀體。
少年哨兵的精神體在暴雨中哀鳴,一串月光石手鍊安靜的泛着冷光——那是沈星移最後的精神殘留。
“錨點回溯。”江浸月在精神共振中艱難維持清醒,向導素正通過齒痕源源不斷注入體内。
當他看清楚硯精神圖景的全貌時,呼吸猛地滞住——整個空間是由無數鏡面構築的莫比烏斯環,每塊鏡中都在循環播放沈星移死亡的瞬間。
更深處傳來玻璃器皿碰撞的脆響。
江浸月突然意識到自己的精神領域正在被楚硯反向入侵,等反應過來時,他已置身于泛着幽藍冷光的實驗室。
數以千計的培養艙排列成基因螺旋結構,每個艙體内都漂浮着與他面容相似的實驗體。
“記憶嵌套……”冷汗順着脊背滑落,江浸月的精神屏障開始出現裂紋。
他們是誰?
是少年時代的沈星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