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硯近身時從來都沒有動靜。
江浸月被人後拉着墜入硝煙雪松氣息萦繞的懷抱,擡眼的瞬間,後頸貼上楚硯溫熱的掌心,男人的吻咬下來。
這個吻來得又兇又急。楚硯咬破他下唇時,黑豹精神體在牆角焦躁甩尾。
江浸月條件反射要掙脫,精神觸梢卻在感知到熟悉波頻的瞬間自發纏繞,像月光藤攀附古樹般溫柔地裹住對方暴戾的精神内核。
"别動。"哨兵低沉的嗓音擦過耳廓,像是在示弱和懇求。
距離蘇醒已過去四十三天,江浸月仍無法适應這種親密。
全息病曆在視網膜投影着刺目的紅:頸部鈍性創傷伴菱形肌群撕裂、左肩胛骨共振性骨裂、暫時性記憶通路功能障礙、C4-C6段腰椎錯位、精神圍屏障裂縫評級:β-Ⅲ級……
最詭異的是戰鬥日志裡空蕩蕩的十二月,仿佛有人用手術刀精準剜去了他生命中的三十天。軍部對他為何受傷緘默不語。
還有。
A級向導為什麼會成為S級哨兵的情人?他知道軍隊之中有森嚴的等級制度,楚硯更是将軍之子。
"在想什麼?"楚硯突然掐住他後頸,犬齒危險地抵在腺體位置。
哨兵的信息素濃度驟然升高,精神圖景裡翻湧的岩漿幾乎要灼傷向導的探測觸梢。
江浸月本能地釋放安撫素,指尖陷入對方後腦粗硬的發茬:“在想晚飯吃什麼……”
尾音被吞進更深的糾纏。在意識模糊的間隙,哨兵一把摁住他,低聲道:“你乖一點。”
在江浸月躲開哨兵的糾纏時,對方總是如此。盡管動作溫柔,但有種不加掩飾的控制欲。
男人一翻身,将向導帶到自己身上。
楚硯深色的眼睛自下而上看着他,江浸月則俯趴在哨兵胸膛。
像跨坐在一頭猛獸身上。
江浸月摘掉楚硯的軍帽,溫潤指尖擦過對方微猝的眉鋒,用哄小孩般的口吻道:“你才應該乖一點。”
“我怎麼了。”楚硯偏頭,用臉頰摩挲向導的掌心。
“下次不要再在任務中開啟共感。”江浸月耳朵有些紅:“您知道那是——”
楚硯摁着他的脖子,把他壓下,将對方的抗議堵在唇間。
“以後不會了。”許久後楚硯低聲說:“你不喜歡我就不做。”
有人看到這樣的場景會覺得毛骨悚然。
薇吉妮不加掩飾的用看怪物的眼神看楚硯。盡管她對這個研究所最大的金主一直算不上尊敬,但如此直白地表露不贊同還是同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