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給他睫毛鍍上金邊,此刻的S級向導溫馴得仿佛教堂彩窗上小憩的白鴿——如果忽略他昨天才把某個失控哨兵揍了一頓。
“對了,米蘭想請我們吃飯。”金發哨兵又說。他晃了晃通訊器。
“是請你——”江浸月瞥了對方一眼,不感興趣道:“他明顯很讨厭我。”
“但是他知道,如果不喊上你,我壓根不會去。”金發男人笑起來。某種介于少年與雄獅之間的氣質在他眉宇間流動。
他的英俊因這帶着一點戲谑的笑容而更加閃耀。
“我不去。”江浸月站起來,轉身看向倚門而立的萊恩。
随着他的動作,那些像是向日葵被太陽吸引的孩子們,也一并咿咿呀呀地轉過身來。
萊恩藍色瞳孔微微收縮——那些殘缺的面容與畸形肢體,像是被神明随意揉皺又丢棄的紙團。
這是基因實驗失敗的産物。
銀發向導突然側移半步,母雞護崽般擋住所有窺探的視線。萊恩喉結滾動着發出輕笑,作戰服摩擦聲交織出不算吵鬧的白噪聲:“小月亮,你對他們笑起來的次數,比我過去三年見過的都多。”
“别這麼叫我。”江浸月拍開肩頭突然多出的手掌,卻放任對方的精神體雪豹用腦袋拱着自己手腕——那團毛茸茸的猛獸正發出不符合體型的呼噜聲。
“那叫你什麼,親愛的——?”
萊恩微微欠身躲過精神觸手抽來的巴掌。
“哈哈。”他笑道:“脾氣真是一如既往的壞。”
“今天不接待訪客。”江浸月當着他的面關上門,卻沒有把雪豹趕出去。
“可我不是訪客。”
金發男人輕而易舉地卸掉江浸月的攻勢,堂而皇之走進來:“我是的你的哨兵,不是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