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浸月在思索時無意識地摩挲着袖口,目光掠過那群被基因病折磨的孩子時,正在這時,忽然被某種熾熱的存在感攫住呼吸。
楚硯站在孩童堆裡俯身傾聽的模樣像歸鞘的戰刀,制服下蟄伏的肌肉線條随着抱起孩子的動作若隐若現。
當那雙漆黑的眼睛突然擡起時,江浸月感覺後頸的早被破壞的腺體不受控地灼燒,雪松信息素雖然明顯收斂着,但仍舊可以隔着十米距離燒灼他的神經末梢。
他倉促轉身的動作帶起一縷銀發,發梢掃過微微發燙的耳垂。
孩子們叽叽喳喳的笑聲裡,楚硯低沉的嗓音總是有意無意,像砂紙擦過他的耳膜。
不知何時繞到身後的量子獸黑豹并不上前,隻是頗有耐心地在他身後徘徊。
“關于剛剛的話題。”江浸月幹脆轉過身去,轉身時銀色發尾在空中劃出優雅弧度。
薇吉妮倚在生鏽的金屬廊柱上,嘴角勾起玩味的弧度,目光在他與遠處哨兵之間來回逡巡。
江浸月轉身,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選擇站在薇吉妮和楚硯之間。
他銀色雙眸在月色下流淌着液态金屬一般的光澤。
低頭時,垂落的發絲像月光織就的簾幕,将他本人的表情隐匿在無言的陰影中。
薇吉妮嗅到空氣中驟然緊繃的雪松氣息,似乎有人格外關注他們兩的舉動。
——這兩人幹嘛呢都嫌她礙事是嗎?
薇吉妮内心瘋狂吐槽。
但眼下有正事要說。
“這些孩子每時每刻都在忍受基因病的折磨。”江浸月的聲音放得很輕,表情卻很堅毅:“您剛剛說——在我身上至少可以挖掘出十篇論文。”
當他說出“十篇論文”時,黑豹突然發出焦躁的低吼,楚硯安撫孩童的掌心驟然懸停在半空,眉頭微蹙。
“我需要足量的星核試劑。”江浸月退到月光照不到的陰影裡,聲音像浸在冰水中一樣冷靜:“孩子們每周需要三支,我兩支。”
“如果能做到這兩點的話……?”女研究者露出中大獎的表情。
“——我就随你們處置。”江浸月說。
“可以。”楚硯突然開口,江浸月看見男人深色瞳孔裡燃燒着某種偏執的光,就好像偏執得根本沒意識到自己在獅子大開口。
薇吉妮故作驚訝:“雖然楚家掌握着三處礦脈,但星核試劑原材料的開采成本……”
“還有什麼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