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勾着肩膀的蘇喻安終于開始反抗,她一抖肩,趁溫之然一個沒注意便縮着身體溜到張姣旁邊。
偷看眼傻呵呵的溫之然,皺眉撇嘴和張姣扯耳朵:“我覺得溫之然過完個寒假後就瘋掉了。”
張姣揚起手掌,贊同道:“英雄所見略同。”
蘇喻安同樣舉起和她擊掌,可惜先帝創業未半而中道崩殂,她們帥帥的姿勢被溫之然一下拍散了,還被打岔道:“見什麼同,我看你倆才瘋了。”
溫之然一把抱住旁邊安靜的李廿蕭,尋求安慰般說:“幸好還有我們兩個正常人。”
李廿蕭深吸了口氣,就保持着這個不方便走路的姿勢,慢慢吐出字:“我,我也覺得你變了。”
溫之然自戀問:“變得更好看了?”
李廿蕭搖搖頭,轉頭對着溫之然琥珀色的眼睛,淺笑說:“好像變得有點精神不正常。”
果然,有些人不說話還好,一說話就語出驚人。
溫之然表情炸裂。
一旁看熱鬧的蘇喻安和張姣樂嘻嘻,此起彼伏地應和。
“對,是有點精神錯亂。”
“蕭蕭真會說,一針見血。”
跟唱戲樣的精彩。
溫之然無語地扯平嘴角,雙手合十掰指關節,表情兇兇地發出清脆的響聲,威脅道:“不和你們去吃飯了。”
蘇喻安笑道:“喂,你的行為和話語嚴重不符啊。”
溫之然轉身不理她:“你不是快餓死了嗎?還不快去吃飯。”
蘇喻安趕緊攬回來,張姣和李廿蕭在一旁打輔助,她們仨齊力推着溫之然往前走。
“大小姐别氣了,不就看你突然樂成那傻樣調侃了句嘛。”蘇喻安說。
溫之然一跳到前面,掙脫了三人,得逞般笑:“我知道啊。”
李廿蕭木木地用指頭指她:“你騙人。”
溫之然點頭,“對啊。”
“你打我啊”,她惡魔般笑着聳肩。
張姣在後面看不下去了,幼稚鬼。她上前重重地捏了把溫之然的肩,冷不丁地換話題:“吃什麼?飯面粉餅?”
蘇喻安:“你好像把全部的都說完了。”
李廿蕭配合地笑:“呵呵。”
語氣平淡但莫名有種冷幽默。
蘇喻安被逗樂了,她戳李廿蕭的臉頰,“李廿廿蕭蕭蕭好可愛。”
頂着被戳的姿勢,李廿蕭一闆一眼地回贊:“蘇喻喻安,安,安也好可愛。”
可能是這話不太熟練,她生怕說錯字數,在心裡默數着,以至于音落了一拍。
蘇喻安不戳了,她得寸進尺地兩隻手捏寬李廿蕭的臉,再松開揉了揉,發自内心地感歎:“最喜歡蕭蕭了。”
蘇喻安等了會兒,沒聽着想要的聲音。
她巴着眼睛問李廿蕭:“怎麼不學我說話了?”
李廿蕭:“不要。”
蘇喻安撒潑打滾:“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你在外頭有别人了?”
一旁的張姣見狀無語,哄完一個又來一個。
她直接打斷說:“差不多得了,看我們家蕭蕭被你調戲成啥樣。”
蘇喻安反駁:“什麼叫你們家的!”
與此同時,溫之然思考的神色驟然一變,她看向聲源處,問:“什麼筱筱?她就來了?”
三人困惑地看她。
張姣最先發問:“誰?”
溫之然擺了擺手,“沒誰,就餓得神志不清了。”
本以為就此翻篇,可——
結果李廿蕭冷不丁悄悄在旁邊來了句:“你心裡在想着誰啊?”
!!!
頓時溫之然不好意思地摸脖子,眼神飄忽,含糊小小聲回:“你啊,就你啊。”
李廿蕭:“哦。”
幸好蘇喻安這個小龍蝦沒聽清,還嘿嘿笑來解圍,拱到身邊:“還說我,你擱這含沙射影呢,自己餓還不好意思說。”
溫之然連忙應和:“對對對,臉皮薄嘛。所以吃什麼?”
蘇喻安撈了把李廿蕭,食指曲起刮對方的臉:“吃什麼?”
“混沌面。”
隔了會兒,李廿蕭輕皺眉,像是下定決心般說:“蘇喻安不能再摸我臉了。”
張姣應和:“就是就是。”
溫之然支持:“就是就是。”
蘇喻安深知李廿蕭吃軟不吃硬,所以她輕車熟路地嘴一撇,眉毛一橫,扯着對方衣角,委屈着嗓子控訴:“真的嗎?”
雖然她也不知道在控訴什麼。
李廿蕭靜靜地看着,直到蘇喻安快挂不下臉時她才咽口水,眉毛一撇,冷冷說:“算了,随便你。”
溫之然哈哈笑,使了個眼色,示意張姣一起推,“真不知道天天睡一起的人怎麼能怎麼膩歪。”
“就是就是。”
張姣今天打的可能是最強輔助,她在一旁嗯嗯。
吃完混沌面後,四小分隊就散了,閑聊到最後得出了一個結論——溫之然憑借一己之力孤立她們仨人。
溫之然對此感到好笑,說她們幼稚。
然而當溫之然提着未拆的行李一步步離開那個熟悉的寝室後她還是感到一陣心酸酸,鼻尖直嗆,她趕緊仰頭生怕眼淚落下。
真奇怪,明明還在一棟宿舍樓,明明還在一個學校。可就是有種say拜拜的感覺。
溫之然拉着行李箱杆呆在原地上演悲情女主,直到彭紹儀湊近喊了句才将她從文藝電影中抽離。
“怎麼了這是?”彭紹儀問。
溫之然随意搓了把眼睛,答道:“練習演技呢。“
“你還有這愛好?那感情好啊,哪天我們切磋一下。”彭紹儀像發現新大陸般好奇說。
溫之然打哈哈拒絕,“還是算了吧,我很菜的。”
“好吧,說起來你和吳筱筱運氣還挺好,竟然住上了豪華二人間。”
彭紹儀聳肩感歎道。
“啊?”
什麼豪華二人間?
“你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