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筱就這樣看了溫之然老半天,結果越看心裡越好笑,怎麼會這麼可愛。哪有人拉個拉鍊會拉得滿臉通紅,還一副要對付終極BOSS的姿态。
筱筱唇角勾起,戲看完了,準備大發慈善替對方解脫困局。
然而、可是、但是故事的反轉驟然像一道十萬伏的天雷一下子将她劈得耳鳴目眩。
這是在幹什麼?!
筱筱簡直想搖溫之然的腦袋,晃出裡面的水,然後問問她:
為什麼拉個拉鍊要用嘴?你真是直的嗎?!!
拜托,她們是在純潔幹淨的校園,又不是什麼限制級畫面的拍攝場地。
筱筱内心驚濤駭浪,身體卻沒作出任何舉動,隻是一味地被動承受溫之然呼出的熱氣,黏絲絲的。
但這個不安分的主兒在這時還非得再找些存在感,嘴唇一動,摩挲在筱筱的肩頸肉上,莫名的,她感覺有點濕,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完成啦!”
溫之然得意洋洋開口。
……
别拉了,祖宗,直接咬死我吧。或者幹脆把我吃了。但求吃痛快些,别再這麼黏糊糊的了。
筱筱喘氣不語,托着個皇帝悶頭往宿舍小跑。
剛剛真的有鬼灌酒了……
灌的不止一杯。
*
然而那天晚上過後,溫之然卻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照例早上打招呼給她順個包子,中午一起跑去食堂吃飯,課間再搭兩句話。
什麼都沒變,仿佛那晚的悶熱都隻是筱筱一人的慌亂。
但有些東西卻在暗處滋生,将一切攪得天翻地覆,以至于筱筱更加相信那不是夢。
就比如現在。
“欸,李立,這道題怎麼寫啊?”
溫之然單手撐着腦袋,一邊看題,一邊用筆杆子去戳前桌李立的後背。
李立攘了下手臂,側過身看習題冊,“哪題?”
溫之然指給他看,突然饒是新奇地問:“你還戴眼鏡啊?”
李立一手扯過溫之然的習題冊,回頭伏在自己課桌上橫橫劃劃,沒應她的疑問。
氣氛沉默,溫之然一下不知道該革命,隻好尬笑了下,自己找台階下,默默翻出張單詞彙總紙往上填。
筱筱冷眼偷窺一切,真搞不懂溫之然為什麼要舍近求遠地去問李立。
而且李立思考了好一會兒,臨近打上課鈴時才轉過身,墊在溫之然桌上講題。
他講的很投入,溫之然也聽的很專注。
以至于兩人都沒注意到正逐漸縮小的距離。
……
李立的頭發很油,溫之然不能挨上。
筱筱突然有點口渴,她從窄窄的窗台上勾過水杯,站起身,捏了捏溫之然的手臂,“過一下,我去打點水。”
溫之然被迫從學海中脫離,迅速地瞧了眼筱筱的手,然後坐直身體,往裡面挪了挪凳子。
“哦。”
嗯……還不夠。
再出去的間隙時,筱筱偷摸着瞥了眼值得溫之然大費周章問前桌的題。
哦,是道電場大題。
她前幾天做過,并且記憶猶新,為什麼不問她,她速度肯定更快,而且還能給出兩種解題方案。
筱筱帶着不知哪來的氣,走路帶風地到教室外打水,沒看準按鈕,一不小心被熱水澆了。
她冷漠地注視手背紅痕,歎了口氣,真是哪哪都不順。
她原地愣了會兒,最後踏着急促的上課鈴聲走回座位。
這會兒題已經講完了,李立回到自己桌上埋頭苦讀,留溫之然一個人對着張草稿紙愁眉苦臉。
筱筱照常拍溫之然肩膀示意她讓出點空間,溫之然悶着臉,不做聲地前傾身體。
筱筱就着這個要進不進的姿勢俯下身,腦袋低到和溫之然同水平線,用下巴指那張剛用的草稿紙,欠欠說:
“他剛在這跟你講畫符啊?”
可惜上課鈴聲沒停,甚至一聲更比一聲高。
溫之然一下沒聽清,扭過身,對已經坐回座位的同桌疑惑問:
“你說什麼?”
筱筱笑笑,牛頭不對馬嘴說:“那道題我做過。”
“而且做對了。”
所以你應該來問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