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慕宜按他說的做,缰繩輕輕一拉,馬兒竟真走了起來。
慕宜又驚又喜,這于她十分新鮮,“我竟真能讓馬兒走了!”
“不可走神。”誰知衛川面無表情,語氣淡淡同她道。
“哦。”慕宜聞言一瞬收起笑意,抿了抿嘴,将心思重新放在馬兒上。
衛川見她語氣一變,便望向她,倏然覺得自己有些嚴肅,便開始放緩語氣。
“若是要馬兒轉彎,轉去哪邊,便将哪邊的缰繩往後拉,若要馬兒停下,便将兩邊将繩一同往後拉,喊出‘籲’的指令。”
慕宜颔了颔首,照他說的去做,隻要是感興趣的東西,她一貫學得很快,不過重複了兩三遍,她便已然适應,能讓馬兒緩慢走動。
衛川驚訝,未成想她竟能學得這般快,原以為這基礎的動作,至少一日才能教會她。
此時他站着不動,慕宜控制着馬兒,繞着他轉圈,她話裡有些得意,“然後呢?我想學下一個。”
這本就是很基礎的動作,衛川看她學得差不多,便決定教她如何讓馬兒快步走。
“既已學會如何控制馬兒,便開始學如何讓馬兒快速走動,待熟悉了,你便可跑馬。”
“好呀。”慕宜雀躍道,她現下已然喜歡上這種感覺,反而開始期待自己能控制馬兒,能讓馬兒跑出剛剛衛川控制的那般速度。
“加大夾馬腹的力度,馬兒便能快步走,先輕輕地來,再逐漸加大。”他囑咐道。
慕宜按着他說的做,力度先輕後重,馬兒的速度竟當真變得快了些,但離跑馬的速度還差得遠。
到了這一步,須留神仔細,衛川跟在她的身後,随時觀察馬兒的變化。
慕宜逐漸習慣,她開始不滿足這一速度,想要再快些,她倏然夾起馬腹,那馬兒竟輕輕跑起來。
她本隻想要同方才比快些,現下力道有些大,馬兒跑起來她不太适應,欲要減緩速度,便雙手向後拉住缰繩,誰知道馬兒似不懂一般,竟開始加大速度,慕宜有些慌張,一邊喊“籲”一邊拉住缰繩,愈是害怕,雙腿便夾得愈緊,馬兒收到指令,愈跑愈快,逐漸失控。
慕宜開始慌了,她身子開始蜷縮,前胸将要貼至馬上,嘴裡帶着哭腔大喊道:“衛川!衛川!”
馬兒跑起來,離衛川愈發遠,方才他已覺察到,朝她的方向跑去,他眉頭緊蹙,聽得她大喊“救命”。
眼瞧着要追不上馬兒,衛川撿起身邊的一根枯樹枝,朝那棗紅色馬兒扔去,他的力道大而準,枯枝飛掠而至,馬兒感受到疼痛後受驚揚起前蹄,慕宜被颠得雙手放開缰繩,整個人向後仰去。
她将要摔落下馬,衛川快步朝她跑去,在她摔落之際,一手抓住她腰間的刺繡腰帶,然後将她朝自己的方向拉過,刺繡腰帶因着他的力道被撕落下,圓領袍倏然散開。
衛川環抱住她的腰肢,而慕宜慌亂之下亂抓一通,似是抓到了救命稻草般抓住了衛川的衣衫,而後緊緊抱住他的脖頸,将腦袋埋在他的胸膛上不敢睜眼。
伴随着馬兒一聲長嘯,二人緊緊摔落在地,衛川怕她摔疼了,便将她抱住,而後是他自己的後背摔落地面,慕宜則摔在他的身體上。
二人皆吃痛的“嘶”了一聲,衛川後背被摔疼了,慕宜則是摔在他的結實胸膛上,雖不及地面那般疼痛,但鼻子也撞的生疼。
二人此刻十分狼狽,尤其是慕宜,幞頭掉落,青絲如瀑布般散開,圓領袍也因着腰帶的斷裂而變得寬大,衛川方才被慕宜亂抓,衣衫十分淩亂。
慕宜還未反應過來,她的青絲便落在他的鼻尖,一股淡淡的香氣沁入他的鼻子,他竟貪戀得多聞了幾下,青絲撓得他的鼻尖癢癢。
而後感受到胸前的柔軟,绯紅開始蔓延在他的臉上,他心跳加快,喉結滾動,咽了咽口水,趕忙将慕宜扶起。
慕宜吃痛得揉了揉鼻子,這男子的胸膛怎的這般硬,同牆壁一般。
但她知是衛川救了他,這下趕忙去瞧衛川的傷勢,可看到他的一瞬,她便懵了。
此時衛川的面頰同耳緣皆很紅,他并未瞧她,而是揉了揉自己的肩膀。
“衛川,你、你是不是摔疼了?我瞧瞧。”慕宜見他這般臉紅,以為他受了很重的傷,趕忙要上前看。
在他未反應過來之時,她拉過他的手,這時也不管什麼男女授受不親,竟直接把他的袖緣拉上。
衛川瞪大眼睛,即刻收回手臂,他正要說“無礙”。卻不想慕宜将他的手拉得很緊,呵斥道:
“受傷了便讓我好好瞧瞧!若是拖着,更嚴重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