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女孩好像抓到了救命稻草,很快發來一大段話:“我是自己一個人住,最近晚上總能聽到奇怪的聲音,走路的聲音,做飯的聲音,可我鼓足勇氣出來時什麼都沒有,我跟朋友說可能是我壓力太大有些幻聽了,她陪我來住一陣,但偏偏又隻有我能聽到聲音。”
她獨自身在外地,跟家裡人說也是徒增煩惱父母還擔心,跟這邊的朋友講了兩次,陪她住了兩晚,也不能一直陪着她。
每天夜裡都睡不好覺,精神很不好,工作上被罵了好幾次,最近已經在打算要不要換個房子了。
裴寂看了眼在修圖的賀魚,拿過桌上的飲料喝了一口。
在屏幕上劃過:“我幫你解決有錢嗎?”
上面的“對方正在輸入中”持續了很久,好半晌發過來一條消息:“要多少?”
裴寂想到賀魚說的“看人下菜碟”,他又翻開了小姑娘的主頁,分析了一下她有沒有錢,但他看不出來。
他拿着手機蹭到賀魚身邊:“小魚,我們好像又來錢了。”
賀魚吐出嘴裡的雞翅,一時沒反應過來:“哪來的?”
看完聊天記錄賀魚又沉默半晌,裴寂還在旁邊說着:“我剛才看了她的主頁,好像不是很有錢的樣子。”
賀魚氣得想給他一下:“錢錢錢你就知道錢,這小姑娘不知道招上什麼東西了,你怎麼一點同情心都沒有。”
他霹靂扒拉得打字:“我先過去看看,你的地址方便發我嗎?錢再說。”
小姑娘說過是自己住,這個時間太晚了他們兩個男的過去也不合适。
沒過一會發來一個地址,賀魚詢問了一些細節後回道:“你最好晚上去和一個陽氣旺的朋友一起睡,等到明天我去看看。”
他覺得有些不放心,又教了小姑娘一個破障的方法:“你要是覺得事情不對,咬下自己的舌尖,出血就行。”
“有什麼事及時和我聯系。”
他放下手機扯了下裴寂:“愣着幹什麼,車掏出來我們走啊。”
裴寂一口氣嗦掉手裡的果凍:“不是說明天去嗎?”
賀魚翻了個白眼:“這種事還是早點解決好,誰知道今晚會不會有什麼變故。”
裴寂覺得賀魚有時候真的很奇怪,一邊非常市儈,又一邊在做這種一點好處都沒有的事,還會替一個陌生人擔心。
真是一個奇怪的活人。
賀魚坐在車上看着手裡的地圖指揮着方向,他莫名其妙想起一句話——全國可飛。
停在樓旁邊,屋裡看着是沒人,看來真是去朋友家睡了。
賀魚覺得兩個男人進屋不好,屋裡是透着一股陰氣,不過十分微弱,沒什麼危害。
他看了眼時間,坐車來這一個小時,要是再回去明天又要來,折騰都麻煩死了。
直接在這住一晚算了,手機上定了個酒店,這個時間不太好定,很多都已經定出去了。
剩下的要不是不好,就是太貴。
賀魚挑了半天找到一個性價比不錯的,就是隻剩一個房間,他看了眼裴寂,他應該一會回地府,那自己住就行。
賀魚在前台取完卡看着身後還跟着的人:“你不走?”
裴寂其實也挺好奇這酒店是咋樣的,他咳了下:“嗯,今日有門禁,回不去了。”
賀魚狐疑望向他,他覺得裴寂不像是會撒謊的人,不過陰間有門禁真是頭一回聽說。
“那你跟我一起吧。”他都說了回不去了,賀魚也不能真讓他在外面晃悠一晚上。
裴寂跟在賀魚後面好奇打量周圍,進了屋才發現隻有一張床。
他袖口的略微被捏出褶皺,遲疑好半晌問道:“小魚,我睡哪?”
賀魚奇怪得看着他:“就一張床還能睡哪?”
兩個男的他怎麼扭扭捏捏的。
裴寂覺得臉又有些發熱,但他不會有人的體溫。
他有些拘謹坐在床頭。
賀魚挑的不是什麼便宜的酒店,他雖然扣還愛錢,該花的時候也不會虧待自己。
床頭放着一次性的兩套睡袍,賀魚随手拿起一個進了浴室。
他都打開花灑才想起來開門說道:“我剛才點了外賣,一會你下去拿一下。”
賀魚的聲音夾雜着水聲有些模糊,裴寂耳力好聽得真切。
大概過了十幾分鐘,賀魚的手機鈴聲響了,裴寂認得上面的字,賀魚定的外賣到了,他說放到了酒店的外賣櫃裡。
裴寂慢慢磨蹭下去,賀魚定的吃的和兩套内褲。
走到門口裴寂扭了下門把手沒開,這個門不是一扭就開的,他回憶起剛才賀魚好像用了那個卡片刷了一下。
他出來時沒帶。
裴寂敲了敲門,窘迫站在門外等了下,賀魚好像沒洗完。
出來的時候也沒帶手機,他看了眼周圍沒人,閃身穿門進去。
“我草!”
和在浴室裡的賀魚來個了臉對臉。
沒控制好距離,斜了一點進浴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