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鬼面面相觑,裴寂手裡還拎着麻辣燙和内褲。
賀魚見他半天不動有點氣笑了:“咋,進來給我送内褲來了?”
裴寂把内褲放到一邊,不管被澆濕的身上趕緊出了浴室。
賀魚到沒覺得什麼,還好是他,這要是竄到别的屋裡去,人家不得報警啊。
他也洗的差不多,簡單擦擦就出來了。
裴寂坐在床上發愣,身上的衣服還是濕着的。
賀魚揉着頭發問:“你要不要也洗個澡,鬼是不用洗,不過洗完了還挺舒服的。”他買了兩個内褲就是下意識給裴寂帶了一個,不過裴寂應該用不到吧。
裴寂出來的時候賀魚在嗦麻辣燙,屋裡都是麻辣燙的味道。
長發都是水,身上也沒擦幹淨,出來的時候光着腳,在地上踩了一串水印。
賀魚停下手裡的筷子,去浴室裡拿了個幹淨的毛巾出來扣在裴寂頭上:“洗完了要這樣擦一擦,然後再用吹風機吹幹。”
“一會再吹吧,先吃飯。”
裴寂學着賀魚的樣子用毛巾在頭上揉了兩下,坐下來安靜吃飯。
賀魚一直在玩手機,他也點開自己的手機,讀粉絲消息。
賀魚是個早睡早起的人,平時生活也十分規律,想到明天又回不去了,在大媽拉他進去的群裡說了一聲。
吃完飯收拾了一下,這個時間睡覺還早,賀魚眼珠轉了一下怼了怼裴寂。
“把手機拿來。”
他給裴寂的手機連上酒店的網下了個遊戲。
“來啊,咱倆來玩遊戲。”
他給裴寂注冊了個賬号,簡單讓他過了下新手任務拉裴寂雙排。
一開始兩把配的都是人機,裴寂不管玩什麼都赢得很輕松,後面逐漸有真人,賀魚帶着裴寂就沒赢過。
連着輸了三把賀魚也覺得有點沒意思,這個時間也差不多該睡覺了。
“不玩了,睡覺。”
賀魚伸手摸到牆上的燈關掉翻個身背對着裴寂醞釀睡意。
他已經自己住了很多年了,身邊多個人總覺得有些奇怪,說是睡覺其實一點睡意都沒有。
身邊不是人是個鬼。
裴寂也是十分僵硬躺着,他不用睡覺啊。
這人睡不着就會想翻身,賀魚一轉身正對上裴寂瞪得老大的眼睛。
他吓得呼了口氣:“你幹什麼?”
裴寂的聲音有些委屈:“翻身啊。”
賀魚一噎,人家也是可以翻身的。
眼對眼氣氛有些奇怪,一人一鬼又翻過身平躺。
“你在地府一個月開多少錢?”反正都是睡不着,賀魚先開腔了。
裴寂聲音悶悶:“沒有錢。”
賀魚訝然:“隻有我有工資?”那這些鬼原來都是免費勞動力嗎。
“隻有我沒有。”裴寂說出來都覺得自己好苦,再往前幾百年人們都是信封神佛的,他身為地府最高神,自然有享受不盡的香火,現在也有些,不過滿足不了地府的開銷。
賀魚沒有再追着這個話題問,裴寂沒有錢說不行是生前做了什麼錯事,這涉及到隐私還是不要追問了。
“你生前有沒有談過女朋友,哦就是娶妻,沒有老婆孩子嗎?”裴寂看着很年輕,應該是年紀不大死的,古人結婚早,說不定也是有的。
裴寂面色古怪:“沒有。”
賀魚“啧”了一聲,現在更覺得裴寂有些可憐了,倒是少了不少牽挂。
“晚上的麻辣燙好吃嗎?”
“還行,沒有之前在店裡吃的好吃。”
“哦你說那天你請我吃的,那家是周圍開了好久的,還有很多好吃的,等哪天再放假帶你去。”
“好。”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聊着天,賀魚之前比較孤僻,沒有什麼朋友,空閑時間都用來打工賺錢養自己,和同學室友什麼的社交很少,自然就不親近,像這樣和朋友枕在一起睡覺是頭一遭。
說着說着賀魚也有了睡意。
裴寂雙手交疊擺在胸前,外面不知是燈光還是月光透過酒店的窗簾縫隙灑在兩人的臉上。
他伸手遮了遮,賀魚臉上的一點亮光就變成了暗色。
賀魚睡覺不是很老實,嘴巴嘟嘟囔囔不知道在說些什麼,腿下一刻也甩了過來,砸在裴寂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