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煙。”聞野在背後喊他。
蘇攏煙偏過頭,沒有轉身,站在原地靜靜地等他繼續說些什麼。
“明天晚上有空嗎?一起去看電影。”
“明晚要辦迎新會。”聲音随着蘇攏煙遠去的身影漸漸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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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汽氤氲的公共澡堂裡,沐浴露混合着洗發水的香氛漫溢在潮濕的空氣中。
對蘇攏煙而言,這裡是難得卸下學生會會長肩上的重負、洗去疲憊的地方。
忙招新忙了一整天,肌膚有點黏膩地貼在襯衫内裡,他隻想盡快沖個熱水澡,放松一下緊繃的神經。
他光着腳,走進獨立隔間,拉上門簾。花灑的龍頭被擰開,熱水瞬間淌下,沖刷着白皙纖弱的肩背,水珠順着腰腹處的人魚線一顆顆碎在瓷磚表面。
他阖上眼簾,享受着這份甯靜與舒适。
就在此時,一股危險而霸道的氣息侵入了恬靜的空間,好似烈酒混合着硝煙,撕開輕軟的水霧,蹂躏着毫無防備的Beta。
這味道像藤蔓瞬間纏繞上來,勒緊他細而柔的脖頸。
是信息素的味道!
蘇攏煙身為Beta本不應該對信息素有感覺,可這股味道太過濃烈,仿佛實物一般,蠻橫不講理地竄入他的鼻腔。
他被蹂躏得太狠了,雙眼失了神,身體好似陷入一張精密的網,想要掙脫卻怎麼也使不上勁,勉強用手掌撐上牆面。
水流還在嘩嘩作響,在他聽來水聲悶悶的,好像離自己很遠。不一會兒,他開始渾身酥麻,臉頰滾燙,連耳垂都在發熱,瑩白轉為绯紅,像是被人捏腫了,細嫩的軟肉綴着水珠,濕哒哒的,誘人得要命。
糟了!是Enigma在釋放信息素。怪不得會……可是,濃度也未免太高了啊。必須盡快離開這裡。
蘇攏煙用手擦了擦蘊着水霧的眼睛,此刻頭腦暈沉,實在看不太清四周,好在餘光掃到牆邊挂鈎上搭着一塊類似毛巾的藏青色的東西,看樣子十分寬大,可能是誰忘在這的,顧不得這麼多了,他抓過毛巾胡亂系在腰間。
毛巾帶着陌生的皂香,濕透了,所以觸感涼涼的,緊緊貼合在他的肌膚上,他不自禁輕顫了一下。
他一邊系着毛巾,一邊邁開步子,還沒系緊結頭,腳底便踩上瓷磚上沒化開的泡沫,縱身滑倒,“唔——”,輕微的驚呼聲卡在喉嚨裡,預想中的疼痛并未襲來,一隻碩大的手掌及時撐住了他單薄的蝴蝶骨,力度缱绻。
沁涼的掌溫使得蘇攏煙覺得好癢好難耐,他羞赧着雙頰,不知該說點什麼來表達謝意。突然,一陣溫熱的鼻息萦繞他的耳旁,本就潮紅的小軟肉被裹得灼燒起來,就連白生生的耳尖也泛起淡粉色,酥麻滾燙。
激起一陣戰栗。
“學長。”聲腔冷淡,輕喚了一聲蘇攏煙,音色很幹淨,總覺得在哪裡聽過,“你拿我毛巾幹嘛?”,尾音勾起,帶着幾分挑釁,又像在撩。
蘇攏煙渾身一抖,蓦地擡起頭,蒙蒙的水氣模糊了視線,他勉強看清那人的臉,冷白的膚色若隐若現,額邊散落着幾縷銀灰色的劉海,被水濡濕了,水珠順着矜傲揚起的下颌滾落,滴在蘇攏煙鎖骨處的陰影裡,纖弱的身體再一次被引得陣陣戰栗。
最清晰可見的,是那張薄薄的弓唇,此刻,唇角微微漾開,清純的臉配上這邪魅的笑意,撲面而來的壓迫感讓蘇攏煙喘不過氣來。
他想要躲開他,可是身子太軟了,連擡手的勁都使不上,Enigma的信息素還在不斷擴張,極具侵略性,蘇攏煙快要被熏得融化了。
那人細細打量着胸口這個可憐的Beta,目光毫不避諱地襲上他紅撲撲的小臉、盈出淚珠的眼角,以及輕顫着的身子,甚至還低頭琢磨了一眼蘇攏煙用手裹在人魚線周圍的毛巾。
“學長看起來不太好。”少年冷聲,聽不出憐憫或是同情,他故意停頓了半晌,欣賞着蘇攏煙的無措,然後拖腔帶調地,語氣中充滿了施舍的意味,說,“求我,我就幫你人工呼吸。”
蘇攏煙聞聲,唇瓣微微張開,吃力地說出兩個字,“不……要”,喑啞得像聲線碎掉了一般。
“好的。”少年似乎對這個答複并不感到意外,他非但沒有松開攬在蘇攏煙背脊上的手,還擡起另一隻手,食指的指尖綴着水珠,精準按在了蘇攏煙喉結滾動時最敏感的地方。
指腹浸潤了水意,在喉結那顆小痣上挑弄,打圈,逡巡。
“沒辦法咯,為了救你隻能這麼做了。”說着,少年又往小痣上輕輕施壓。
脆弱的軟骨抑制不住地上下滑動,帶動那顆小痣,與少年的指腹來回擦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