酥麻感順着蘇攏煙的喉結一路蜿蜒向下,湧入四肢百骸,他顫抖着身子發出一聲低低的、壓抑的嗚咽。
這感覺太磨人了。
……
終于,胸腔劇烈起伏,他張了張唇,開始急促喘息,空氣似乎變得清新起來,徐徐灌入口鼻。眼尾的潮紅也漸漸褪去,洇出一滴淚來。
混沌的意識中,閃現了一個念頭——是不是該向面前這個搶救自己的少年道謝?
當少年的臉龐在視野裡逐漸清晰,蘇攏煙認出了他,是祁禁,那個Enigma大一新生。
所以,那股苦艾酒混合火藥味的信息素是他釋放出來的?!才使自己陷入這般狼狽又窘迫的境地。
捋清思緒後好似有一頭涼水澆醒了蘇攏煙。
而少年的神情看起來無辜又無害,正專心緻志地,撚弄他喉結上那顆伶仃的小痣,似乎還玩上瘾了。
指尖的動作十分狎昵,一會兒輕柔一會兒肆無忌憚。
小痣周圍的皮膚被玩得泛紅。他甚至還用指節夾弄小痣,缱绻至極。
“唔——”蘇攏煙身子顫抖得愈發厲害,喉結狠狠凸起,暈出淡淡的柔粉色,小小的軟骨沾滿了淫逸的意味,幾乎是同時,心猿意馬的感覺蔓延至全身,滿得快要溢出來。
蘇攏煙好想躲,可背後隻有一堵冰冷的牆壁,身前是祁禁寬闊的胸膛,肌肉比牆還堅實,掐在軟腰上的那隻手紋絲不動,将他牢牢禁锢在這方寸之間。
……
指尖薄繭帶來的粗粝磨蹭驟然停止。
殘留在喉結上的癢麻感卻像烙印,打在蘇攏煙的骨髓裡,使得戰栗的餘韻揮散不去,一陣一陣地。
澡堂裡水氣氤氲,潮濕的空氣放大了五感,蘇攏煙的身子徹底軟了下來,每一寸肌膚都像被那股Enigma的信息素細細舐弄過,滾燙得驚人。
就在蘇攏煙覺得自己快要溺斃在這片燥熱中,祁禁的聲音像寒冰,猝不及防地抵上了他的耳尖。
語氣好奇,咬字暗昧,問道:“他玩過你這裡嗎?”
他……
蘇攏煙心中一凜,瞬間靈清了些許。
這個“他”不言而喻,指的是他的Alpha男友,聞野。
寒意自足心竄上來,瞬間熄滅了通身的溽熱。祁禁認識聞野?他怎麼會知道自己有男友?今天分明是生平頭一次見祁禁……
紛亂冗雜的心緒在蘇攏煙腦海中揉作一團麻,詫異,無措,被窺伺的羞恥感,讓他真的生氣了,脖頸的肌膚都染上了一層薄薄的绯紅,蔓延至耳垂。
他意識到,祁禁口中的“玩”字充滿了輕佻與狎弄,又特指“這裡”——方才被祁禁又揉又蹭、幾乎留下印記的喉結,那顆小痣還在生生地發酸發脹。
他不知該如何回應,眸色陰沉了下來。他素來極少在人前發怒,可面前這個少年,太讨嫌了!
祁禁倒是饒有興緻地端量起蘇攏煙,他的每一個細微的表情變化,從錯愕到羞赧,再到此刻的憤懑無措,都讓祁禁想要變本加厲地欺負這位Beta學長,就像摔碎一件被精心修複的古董瓷器。
畢竟,蘇攏煙的沉默,着實取悅了他。
祁禁的唇角勾起極淡的弧度,同時,手掌松開盈盈一握的窄腰。蘇攏煙一時間沒站穩,急忙伸手去扶牆,而騰出的恰好是攥着腰間那塊毛巾的手。
好在毛巾沒掉。
“哦對了。”祁禁頓了頓,視線遊走在蘇攏煙的腰腹,那裡随着蘇攏煙急促的呼吸,一起一伏的。
“學長腰上的那塊毛巾……”祁禁拖長尾音,使得蘇控煙不自禁繃緊了腰腹,人魚線的輪廓越發清晰。過了半晌,祁禁才慢條斯理地,用很無辜、充滿少年感的聲音補充完後半句,“是不是該還給我了?”
水珠順着蘇攏煙的發梢“滴答”一聲落在鎖骨上,他光赤着的腳往後挪了一步,腰間那塊毛巾,此刻像燙人的烙鐵灼烤着他。
祁禁的聲音還是清清亮亮的,他歪了下頭:“怎麼了?學長。”
他在說什麼鬼話!怎麼能還給他!當下這個樣子,毛巾是唯一用來遮蔽身體的東西,蘇攏煙的臉頰倏然滾燙了幾分,赧紅得不像話。
可是,祁禁看向自己的眼神卻幹淨得像個不谙世事的孩子,好像完全不能體諒他的苦衷。
不能還,現在真的還不了。
蘇攏煙倒吸一口涼氣,努力壓住羞恥感與心頭的慌亂,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穩一些,雖然尾音還是顫顫的。
他避開祁禁的視線,目光落在地面朦胧的水氣上,“……祁同學”,他斟酌着措辭,喉結伴随着吞咽的動作上下滾動,由于方才被挑弄了一番而有些吃痛,“毛巾,能不能……先借我用一下?”
話一說出口,蘇攏煙覺得臉更燙了,他知道,面前這個少年是故意想讓他難堪的,可他眼下隻能低頭。
祁禁挑了挑眉,抱起雙臂,倚着淋浴間的隔斷,水霧模糊了他深眸,睫毛上還綴着細密的水珠,像融開的松煙,但也掩不住眼底的狡黠。
“借?”他撇起嘴角,“學長,這可是我的貼身毛巾。”
眸光意有所指地在蘇攏煙的腰胯上流轉:“被學長用在那種地方,好像不太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