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輪的災情已經穩定下來,墨禮等人的工作都交接給了陳今安,他每天忙得腳不沾地的。
再過幾日就要回京了。
純熙和墨禮無事,在亭子中,她翻閱着書,他把玩着烏龜,時不時瞧瞧書的内容。
“九妹,你不是最喜歡沉在水面的石像嗎?回京的路上,就在素娥一帶的嘉陵江旁邊,就有沉在水中的石像,當水位低的時候,石像整個面貌就會展現出來。”墨禮說道。
“聽百姓說,石像是一隻巨大的兔子,這種景物,我定要去瞧瞧,才不遺憾。”純熙想象那個石像,心中雀躍。
“瞧你樂的,我們順路,到時候去看看就是了,不過你回京之後,可就不好過了。”墨禮本說着樂事,又想起今天剛收到的消息,心情不禁低沉。
“四哥别擔心,妹妹一定能對付那群人。”純熙自信道。
“我相信你,我的好妹妹。”墨禮準備摸摸純熙的頭,被她躲開了。
“免了,四哥。”純熙說道。
他們啟程回京。
朝廷讓他們在五日之内返京,時間充足,他們一路騎馬觀景,甚是惬意。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他們接近嘉陵江了,月亮出來了,天空被黑幕籠罩,隻有那一輪清冷的月亮,将月光灑到每一個角落,照亮了大地的景色。
純熙坐在馬背上,她将馬停了下來,吸引她是那哀怨又悠長的琴聲,帶着無限的怨恨和遺憾,仿佛經曆過國破家亡,又帶着深深的無奈。
她下了馬,一步一步的走到嘉陵江旁邊,巨大的兔子像完全顯露在水上,兔子像的後面是一座祭台,祭台一半沉在水中,一半浮在水上,祭台的後面就是一座山,讓整體看起來極具壓迫感。
有一個女人在彈着古筝,旁邊另一個女人在跳舞,月光從她們的頭上傾倒而下,柔和而美妙。
“九妹,你聽她彈的是什麼歌?”墨禮有些嚴肅,隐約見有些怒氣。
“是南宋郭楚望的‘潇湘水雲’,這是一首對破碎山河的擔憂和愛國情懷的描述。”純熙臉色複雜的回答道。
“不吉利,彈的不好!”墨禮氣沖沖的,他準備讓人把那兩個人扒拉過來。
“四哥不必生氣,我們月國強大安定,她們估計是别國受苦的百姓,在這裡發發牢騷,沒有什麼不好的,我們對待她們要有包容之心。”純熙安撫着墨禮。
墨禮性格膽小,他卻很是迷信,平常這些寓意不好的曲子和東西,都不能擺到他面前。
琴聲停止了,兩個女人就消失了,墨禮本着眼不見心不煩的态度,純熙倒是遺憾,她很想再聽聽那個琴聲。
“走吧,九妹,前面就是客棧了,我們今晚在那裡落腳。”墨禮催促道。
他們到了客棧,那個幽怨的琴聲又響了起來,純熙循聲而去,同樣的兩個女人,一個在彈琴,一個在跳舞,就在一群食客中間。
客人漸漸散了,墨禮回了房中,大堂剩下稀稀疏疏幾個人,純熙還在那裡,是坐着的,帶着好奇的眼神,觀詳着那兩人。
兩人不管觀衆多少,隻顧着曲終、舞畢,完全沉在自己的世界,最後結束的時候,純熙的掌聲,才讓兩人注意到了她。
昔朝拿了一錠銀子給彈琴的女人,純熙微笑的看向她們,她們回了禮。
跳舞的女人離開了,彈着古筝的女人走了過來。
“多謝大人。”女人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