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賀隻朝前方聲音來處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
“走嗎?”他問牧朝生道。
密道裡頭的暗燈設得并不密集,豆大的燈光僅能照亮兩人腳下半步的距離。
牧朝生再次轉過了頭,在昏黃的燈光下,一雙漆黑的眼睛濃得像化不開的墨。
“好。”
等到兩人順利鑽出了密道,陸有道已經在一旁伸手招呼着他們。
“在這兒呢!快來!”
他們面前的門是一道鐵門,上面挂着三個大小不一、沉重的齒輪。
十分機械,還伴着一股古老的鐵鏽味兒,看上去和整個馬戲團的風格極為不符。
陸有道伸手試圖去撥動門上的齒輪,不出意料地紋絲不動。
他歎口氣,“你看,打不開。”
慈賀神情莫名地看了一會兒陸有道。
随後伸手,從門的右側雕刻的石縫處上下摸索了一會兒,很快便摸到了一個凹凸的按鈕。
“咔哒”一聲。
門開了。
陸有道:“……”
陸有道:“嗯?”
“這些齒輪後面連根機械鍊條都沒有,明顯就是裝飾。”
慈賀不解道,“你們不是現代人嗎?”
王浩:“哈哈,還是你有辦法。快,快,進去了,進去了。”
房間内一片漆黑。
五人還是按照進密道的順序,陸有道自然而然地再次走在了最前面,慈賀墊後。
在進入石門的瞬間,慈賀不經意地往身側一瞥,當即瞳孔一縮——
“不好!”
幾乎與他的聲音同步響起的,是石門轟然關閉的震響。
牧朝生手疾眼快,迅速将身後的慈賀往自己這處一拉。
前面幾人被這聲音吓得一激靈。
他們齊齊回過頭慌亂問道:“怎麼了?”
“各位玩家請注意,恭喜各位玩家成功觸發‘小醜之家’密室支線任務。”
系統聲音恰在此時響起。
“小醜先生會在夜晚九點至十二點巡邏,幾隻不睡覺的兔子趁機偷偷溜進了小醜先生的房間。小醜先生讨厭兔子。
“玩家任務:在小醜先生巡邏結束之前,成功逃脫小醜先生的房間,回到演員的房間。預祝各位玩家逃脫升天。”
漆黑的房間随着系統聲音的落下,驟然亮起。
晃得在場所有人眼睛一疼。
蘭葉喘息了一會兒,慢慢睜開了眼。
她愣愣地看了看腳底,又擡了擡頭,“你……你們看……”
衆人聞聲連忙看去。
原來,他們腳下站着的地方是一個巨大的國際象棋棋盤,其上的棋子十分巨大,幾乎同他們人一般高,零零散散的落在棋盤的不同位置。
陸有道最先回過了神。
他似是想到了什麼,迅速重新去看緊閉了的石門,神情立即一變,“果然是自動落鎖,是密室。”
這和慈賀的預想不謀而合,于是他簡單一點頭。
随後專心緻志地觀察起他面前的一個半人高的石墩。
這石墩的上頂面光滑無比,實在是叫他有些起疑。
可他的手剛剛觸碰到石面,石墩的下緣忽然“格愣格愣”地響起一陣機關轉動的聲響。
一雙巨大的鐵合金龍爪手伸出,猛地鉗住了慈賀的腰,将他緊緊密不透風地壓向了石墩。
陸有道赫然回頭,輕聲驚呼一聲,當即就要往慈賀的方向趕去。
“發生什麼了!你沒事吧?”
可是搶先他一步的,牧朝生像一道神出鬼沒的影子,兩三個上步已然站至慈賀的面前。
他眉頭擰得很緊,不發一言,卻不由分說地迅速伸出手,在鐵鈎爪收緊之前生生将胳膊地卡在了慈賀的腰和鈎爪之間。
慈賀的腰極細,此刻正被抓手牢牢鉗着。
他白色的單衣略上移,露出一斷消瘦又緊繃的腰線,向下,隐約沒入褲子皮帶之下。
牧朝生的目光在那抹蒼白之上停留片刻。
随後伸出手,替慈賀拽了拽衣服。
慈賀被勒了個猝不及防,險些五髒移位,完全沒注意到牧朝生的動作。
他盡力将自己胸口遠離石墩,也得益于牧朝生的胳膊替他擋開的空間,這才勉強大喘了兩口氣,“……我沒事。”
就在這時,石墩頂上的光滑面突然亮起了光。
慈賀分神定睛一看,原來這石墩居然是一塊顯示屏,顯示屏上是一面棋盤格。
他看了一會兒,大着膽子伸手碰了碰。
可就在他手指觸碰到顯示器的一瞬間,顯示器忽然嗡嗡地響起了警報聲。
“警告,警告。非法入侵,請輸入密碼。”
這警報聲極為嘹亮和刺耳,在場的人均是被吓了一跳。
王浩反應得最快,他立刻跑去門邊側耳去聽。
一邊聽一邊低聲喃喃自語:“菩薩保佑,千萬别把小醜引來……”
随着警報聲,顯示器上果然顯示出了出一個五位數的密碼的輸入界面。
牧朝生被這極為刺耳的警報鬧得也是頭疼,不由地按了按額角。
他看了看低頭沉思的慈賀,“有什麼想法了嗎?”
慈賀不置可否。
他虛虛地指了指顯示器,又指了指房間裡的國際象棋棋盤,“解謎小遊戲吧。”
蘭葉次數正站在在巨大的棋盤旁。
她的表情看上去很勉強,“……解謎嗎?我……我不太擅長這個。”
陸有道聞言,安慰了蘭葉幾句,略思索片刻,便自作主張地想走進這個棋盤查找線索。
餘光留意到了他的動作,慈賀眉頭猝然一蹙,“等一下!”
可還是太晚了!
陸有道的左腳赫然已經踩上了棋盤左下角的黑格。
幾乎是瞬間,棋盤上的白馬棋“哐啷”一響,又是一雙鐵鈎爪不知從哪裡以極快的速度伸出,勾住了陸有道,将他猛地抓向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