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君如是放下書卷。
“咦,夾了什麼?”君明月還沒說事,就眼尖地發現君如是書裡夾的紙露出了一角。
她徑直走過去就拿,君如是甚至來不及阻止。
君明月将畫有奧特曼的紙一角捏在手裡抖了抖:“這什麼東西啊?畫得真醜。”
君如是皺眉:“這是我的東西。”
君明月聽她這麼說,本來不感興趣的,反而将那紙團成了一團,塞進口袋裡。
“現在是我的東西了,我就要。”
君如是無奈,不再說話。
君明月轉身就走,出了院子才又跑回來。
“對了,我的事情還沒說呢。”
她嘻嘻一笑:“上次跟你說了,我娘說要讓你嫁人呢,你沒忘了吧?”
聽到這話,君如是才擡眼望她。
君明月道:“我娘跟我說了,你要嫁的人今天就會來吃飯,不過人家不一定能看上你,因為你是個病秧子。”
君如是心中起了波瀾。
“那人是誰?”
“是個死了老婆的男人,快三十歲了,太老了,我不喜歡,不過我也沒見過他,不知道長得什麼樣子的。”
君如是怔住,半晌,她才問:“父親知道這件事嗎?”
“應該知道吧,昨天晚上他倆吃飯的時候應該說了。”君明月有些得意,“家裡可沒有什麼消息能瞞得過我的。”
君如是心裡生出一股無力感,一時思緒紛亂如麻,也不知如何。
君明月覺得她的反應不像自己想象的那樣,遂有些無聊的感覺。
“你要嫁人了,你沒有感覺嗎?開心也行,傷心也行啊,你這樣真沒意思。”
她撇嘴:“早知道不來跟你說了,說不定你突然知道會反應大一點呢,算了,我走了。”
她說完就轉身走了。
君如是坐在窗前,久久無語。
如意端着藥走進屋内的時候,隻聽到一陣壓抑的咳聲,吓得她加快了腳步沖進去。
“姑娘?!”她把藥放在一邊。
君如是擺了擺手,又咳了一陣才勉強停下來。
如意眼眶紅了。
“姑娘,好久沒咳成這樣了。”
君如是沒說話,先端了藥喝了下去。
藥苦得很,可她眉頭都不皺一下。
喝完之後,才柔聲道:“不要緊,一時岔了氣而已。”
如意一邊紅着眼,一邊幫君如是整理弄亂的書籍。
“姑娘午睡一會吧,宴席還在下午呢……怎麼少了一張?”
“明月拿了。”
“二小姐來過了?”如意心裡咯噔一下,忍不住追問,“二小姐說什麼不好的事了嗎?”
“倒也沒有……”
“姑娘,不要瞞我。”
“好,我告訴你。”君如是猶豫了一下,将事說了。
如意大驚失色。
“什麼?!這怎麼能!……老爺應該反對啊!”
“不過是明月說的,也許是戲言胡說呢,當不得真,若是真事,父親會親自告訴我的。”
“可二小姐能說這話,也不應該是編出來的啊,一定是李夫人告訴她了。”如意憤懑道,“我不相信老爺會把姑娘嫁給一個武夫,還是死了老婆的,就算是什麼将軍又怎麼樣啊?才不稀罕呢。”
“先不要議論此事,且看看吧。”君如是歎了口氣,“若真是如此,我又能怎樣。”
兩人又說了會話,如意正打算服侍君如是午睡,李氏便親自來了,這讓主仆倆都有些驚訝,同時也有些不好的預感。
李氏身後跟着個大丫鬟,名叫金玉的。
她抱着一套新衣,并一個小盒子,走進來放在桌子上笑道:“夫人給姑娘做的新衣……盒子裡是時興的胭脂,聽說極好的,我看姑娘氣色不太好,待會見客人可以用一用。”
“多謝夫人費心了。”君如是對李氏施禮。
李氏望着君如是,眼底是極深的反感,臉上卻帶着恰到好處的笑。
“讓我瞧瞧……唉,這小臉煞白的,怪讓人心疼的,聽說搬去那宅子還生病了?看來那宅子不能養人,還是不要去了。”
“來,坐下。”她拉着君如是在這梳妝鏡前,笑道,“嗯,果然是個标準的美人坯子,再配上這胭脂就更好了。”
她示意金玉把胭脂盒拿來,親自上手幫君如是上妝。
如意在一旁欲言又止。
李氏瞥了她一眼:“怎麼照顧你們家姑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