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狠狠道:“求道長趕緊把那鬼抓了吧,最好讓他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平天白日的,蘇寒山幾乎被李氏的語氣與眼神驚到。
這麼大仇,要他不得超生。
果然是有女必有其母,君明月是李氏親生的無疑了。
道士卻搖了搖頭。
君正問:“道長可有什麼難處?隻要小女能好,盡管說就是。”
道士說:“小姐是被吓丢了魂才如此,不是什麼大事,不過那鬼貧道可是抓不到的,隻要小姐日後不要沖撞,絕不會再招惹到他了。”
“不行!”李氏怒道,“那鬼讓我女兒受苦,還想就這樣算了?哪那麼便宜他!”
道士說:“上天有好生之德,萬物也有其生存之道,無論妖魔精怪,都是應天地而生的,你不招惹他,他自然不會惹你,夫人何必這麼大戾氣。”
李氏才要說話,被君正打斷:“還請道長先治療小女吧,其他的稍後再議。”
道士颔首行禮。
李氏輕聲啐道:“什麼玩意兒,跟我講好生之德,我又不是活菩薩,治不好一分錢也别想要。”
說罷她冷冷看了眼君如是這邊,轉身進了君明月的屋子。
君正拍了拍君如是的肩膀,溫聲勸道:“如是,受委屈了……宅子沒了也好,以後就住在家裡,家裡還是方便些,有什麼難處盡管和爹說就是。”
君如是眼尾紅着,聞言隻是點了下頭,行禮後轉身走了。
蘇寒山忙跟上去。
君如是進了屋子,聽得蘇寒山在身後吃痛叫了一聲。
“怎麼了?”她立刻問。
如意關好門,不解:“什麼怎麼了?”
蘇寒山倒吸一口冷氣:“如意關門太快了,夾到手了。”
這話使得原本心裡有些難受的君如是忍不住低頭笑了下。
蘇寒山三步并作兩步過來,用誇張的表情誇張的語氣說:“真的很痛,我夾到手了你還笑,也太不夠義氣了吧。”
他的表情真的很诙諧,令君如是更是忍不住笑了。
如意受她感染,也笑起來。
“姑娘笑什麼呢?”
君如是好容易忍住,問如意:“方才道士的話你聽見沒有?”
“聽見了,真可怕,沒想到真的有鬼,還從那宅子裡來的,看來原先那個道士是個假的,根本沒有抓到。”
如意有些後怕的樣子,“還好咱們在宅子裡的時候,他沒有來吓我們……啊,姑娘你快看!”
她吓了一跳,盯着小白。
小白朝着空氣亂撲,搖着尾巴。
君如是看過去,蘇寒山舉起雙手一臉尴尬:“都怪我魅力太大。”
“沒事,小白它……抓蚊子呢。”君如是略一猶豫找了個說辭。
“抓蚊子?狗也會抓蚊子嗎?”如意不解,但還是放松下來,嘀咕道,“沒想到還真的有蚊子,真讨厭。”
蘇寒山摸了摸鼻子,讪笑:“我覺得我比蚊子還是可愛一點的。”
如意往君如是身邊走近了點。
“姑娘,你說為什麼李夫人要燒掉宅子呢?她是不想讓我們去住嗎?可是之前讓我們搬過去的也是她啊。”
“我也不知她是怎麼想的。”
君如是有些憂慮。
蘇寒山說:“我覺得她腦子多少有點不正常,如果隻是為了讓你不去住,直接說不就好了?竟然要燒掉房子,這什麼腦回路。”
這個問題,君如是也回答不上來。
……
不知道士怎樣一番操作,總之君明月恢複了正常,不過膽子變小了許多,到了晚上一定要點着燈,還要人守在她房間裡。
萍兒之前也被吓得夠狠,但心理素質終歸比君明月好一些。
至于抓鬼,李氏不滿意,先後找了好幾個道士,都沒有什麼頭緒,或者裝模作樣作法了一番,就告訴李氏鬼已經被抓了。
反正李氏也無法驗證,該給錢還是得給錢。
君如是得了一段時間的清靜,君明月總算自顧不暇,沒來打攪她了。
于是她每日隻是待在房間裡看書作畫,偶爾還會彈琴。
蘇寒山沒地方去,也隻能待在她房間裡,每天圍着炭盆睡外間的地闆。
偶爾會打開手機放點歌,多數時候都是自己哼的,導緻君如是都被他傳染了,不自覺會哼一些調子。
不過蘇寒山也不是什麼也沒幹,他大緻把這個世界的背景曆史粗略翻了一番,然後就是思考怎麼離開。
不過很可惜,他沒有任何頭緒。
俗話說,熊孩子永遠不能用一頓打長記性,好了才一個月的君明月又開始沒事找事了。
蘇寒山觀察了這麼久,得出一個結論——閑的。
君明月這個年紀在他那邊,幼兒園加小學都快上了九年學了,每天作業多得吓死人,一到周末各種補習班輪流上,稍微有點空還想着去某遊戲坑兩把人,哪來那麼多時間東遊西蕩的?
君明月既不用上學,也不用學琴棋書畫刺繡插花什麼的,成天就是吃吃喝喝睡睡,可不是閑出屁來了麼?
她圓滾滾的體型也能給他的結論做個佐證。
不過她雖然好了傷疤忘了疼,蘇寒山也懶得再吓她一次了。
但這次不用蘇寒山出手,君如是自己就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