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定定地看了她幾秒鐘,似乎想從她臉上找出些什麼,但最終還是一無所獲。他重新低下頭,在數據闆上記錄着:“目标對編号‘失敗品七号’無明确反應,初步判斷為無效幹擾信息。問詢結束。”
他收起數據闆,轉身準備離開,臨走前又補充了一句:“沈科長交代,在你身體參數完全穩定前,暫時留在醫療區進行觀察。相關的适應性訓練計劃,稍後會發送到你的終端。”
觀察?訓練?說白了就是軟禁和進一步的控制!
顧燼看着男人離開的背影,直到房門關閉,才猛地一拳砸在身邊的床墊上!力道之大,讓整個床架都震動了一下!
這群混蛋!他們根本不在乎真相!不在乎她是誰!他們隻在乎她這具身體的“價值”和“可控性”!
憤怒如同火焰般灼燒着她的五髒六腑,但随之而來的,還有一種更深的無力感。她就像一隻被困在蛛網上的飛蛾,無論如何掙紮,都無法擺脫那層層疊疊的束縛。
而那隻織網的蜘蛛…
她下意識地擡手,撫摸着胸口那個朱雀烙印的位置。那裡似乎還殘留着一絲若有似無的、屬于沈昭冥的冰冷氣息。
那個女人……她到底扮演着什麼樣的角色?是單純的掌控者?還是這一切的始作俑者?
她想起沈昭冥在忘川堂拿出扳指時的決絕,想起她在數據中心動用禁忌力量後臉上的血痕…這些畫面與她冰冷無情的言語、以及将自己視為“實驗體”的态度,形成了極其矛盾的撕裂感。
顧燼感覺自己的腦袋快要炸了。
她需要答案!迫切地需要!
但顯然,答案不會來自特殊生物處理科,更不會來自沈昭冥那張永遠緊閉的嘴。
她再次想到了鐘子期,想到了那個隐藏在迷霧中的忘川堂。也許…隻有在那裡,她才能找到一絲線索?即使代價高昂,即使危險重重…
就在這時,她手腕上的特殊生物處理科終端輕微震動了一下,屏幕亮起,顯示收到一份新文件。
标題是:【警員G-007适應性強化訓練方案(第一階段)】
發件人:沈昭冥。
顧燼看着那個名字,眼神變得極其複雜。
無形的枷鎖,似乎又收緊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