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涵小心地戳了戳江硯之和蘇若晴，用氣音問：“要不我們先走吧？”

兩人十分同意地點了點頭。

他們本來想向夏岚詢問虛淵會基地和王哥的事，但看着三人之間的氛圍，實在是不好打擾。

正當沈清涵蹑手蹑腳準備悄悄離開時，夏岚叫住她：“你們别走。”

“我等會……等會一起告訴你們，你們先别走。”

斷斷續續的聲音中帶着止不住的抽泣，聽到她的話，沈清涵三人腳步又停下來，無措地站在原地，假裝自己很忙。

夏岚看着三人不想打擾他們努力降低存在感的樣子，終于破涕而笑，打破了這沉重的氣氛。

“走吧，我們去那邊說。”商時序轉過身來，表情基本恢複正常，帶着衆人進入一處臨時房間。

說是臨時房間，實際是一處十平米左右的廠房，中間有一張長桌。

沈清涵好奇地看着房間内部，商時序解釋：“局裡一位異能者做出來的便攜房間。”

“厲害啊。”沈清涵感歎。

幾人圍着中間長桌落座。金周禾率先開口：“你怎麼會在虛淵會？”

“因為父親的死和他們有關。”

夏岚言之鑿鑿，語氣中十分肯定。

“他們先來招攬我的，說是會幫我找到幕後黑手。我開始沒當回事，直到我在他們的人裡見到了一個之前在我家做事的一個下屬，我十分确定那就是他。”

“現在想來，他們應該早就在主宅那邊安插了人手，埋伏多年，就為了夏家的那件寶貝。”

“你有找到什麼線索嗎？”商時序問。

夏岚眼神微沉：“加入虛淵會之後，我有意打聽那個人，但很快得知他死了 。”

“死了？”

“對，”夏岚點點頭，“說是做任務不小心死的。”

“肯定有貓膩。”依據沈清涵這麼多年看各種小說和電視劇的經驗來看，這裡頭沒有彎彎繞繞才是有鬼了。

“後面我努力很久，終于被調到了這個基地。”夏岚頓了一下，“真沒想到他們會在阈界建立基地。”

“他們這個基地是幹什麼的？”

“做實驗。”

夏岚腦海中回憶起自己見過的一幕幕毛骨悚然的畫面：“主要是做人體實驗，他們首領總有一種瘋瘋癫癫的感覺，說要造神。”

“神？”沈清涵瞪大眼睛，造神可不是兒戲。

如果在她原來的世界，聽到有人要造神她隻會覺得那人腦子瓦特了。但在這個有異能的世界裡……還真的不好說。

如果他們真的造出來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的話，那就真的有點完蛋了。

夏岚歎了口氣：“我也沒有接觸到多麼核心的東西，他們還是比較提防我。”

“你不如早點把消息告訴我們，然後一起去調查。”商時序在聽了半天之後，終于開口。

“世家牽扯太多。”金周禾不太贊同他的觀點，“攪渾水的太多了，不一定能調查出來什麼。”

“炁管局也不行嗎？”商時序反問。

“炁管局牽扯的更多。”一直沒開口的江硯之出聲解釋，“在世家和政府部門之間平衡已經很難了。”

“好吧。”商時序擡了擡手，表示自己同意他們的說法，“是我想少了。”

“知道就好。”夏岚“哼”了一聲，雙手抱在胸前，她可是深思熟慮才決定以身入局的。

“我已經不是當年的那個我了。”

聽到這話，商時序“啧啧”兩聲：“去卧底一趟不得了了啊。”

“還行，就比某些摔了個狗吃屎的人強一點吧。”

“夏！岚！”商時序咬牙切齒，一個字一個字地說，“說好不再提這事的。”

“唉，也不知道誰在沈姨面前表現得那麼丢臉，完全比不過我呢。”夏岚搖了搖頭歎了口氣，将一縷垂下來的頭發撩至腦後。

“那是我讓着你好吧。”

“用你讓？沈姨都說了不用。”

兩人沒說兩句正題又互相嗆起來，金周禾聽到他們的對話，浮現出沈姨教他們的畫面。

好久沒見到沈姨了，不知道她還好嗎？

金周禾想起沈姨那張總是溫柔一笑的臉。沈姨總是溫柔的，不管他們做沒做到，都毫不吝啬給他們鼓勵。

她擡眼，目光不經意劃過沈清涵的臉。

等等。

金周禾将轉過角度的頭緩緩轉回去，第一次仔細端詳沈清涵的長相。

她終于知道第一次見到沈清涵，那種莫名其妙的熟悉感的來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