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又發現了蜃境,也不要盲目地沖進去,可以通知他過來幫忙。
畢竟一起在蜃境中經曆了驚心動魄的幾天,安生有點不适應這突如其來的分别。
天下無不散的筵席,離别本就不可避免。
蜃境中的鱗片,逸心隻拿走了三分之一。
第一次發現這麼重要的東西,他準備拿回去給師兄們看看,也許能挖掘出鱗片的秘密。
安生原本要給他一半的,畢竟他出的力最多。逸心覺得逃出來是三人共同的努力,他隻要三分之一。
被浸了血的鱗片已經變得柔軟了,剩下的部分被安生分成了兩半。
大小剛好,可以把表盤包裹進去。
她決定折疊成兩個方形,縫成項鍊墜子,和阿戍一人一個。
吃完午飯,阿戍收到了李想的信息。
對方轉了兩千塊錢,并表示家裡人為了表示感謝要請兩個人吃飯。
知道對方非常有錢後,又了解李想的性格,安生讓阿戍收下了錢。
至于吃飯,她連忙讓阿戍拒絕。應酬這種事,她真的做不來。
李想根本不容拒絕,說家裡都訂好飯店了。她知道安生沒有上班,不需要請假。
之前閑聊的時候,安生說過自己就住在她學校的對面。李想說明天就派車過去接他們,不出來就讓司機一直等着。
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安生發誓以後再也不亂說自己的事情了。
她隻能妥協,無奈地答應了對方的邀請。
當那輛加長轎車停在路邊,李想下了車向她走來的時候,安生知道自己又要在胡同裡出名了。
胡同裡出了名的嘴碎二人組,正坐在馬路牙子上聊着别人家裡的閑言碎語,看到那輛豪車,立馬張望了過來。
對方都七十多了,安生出于禮貌打了個招呼,立馬拉着阿戍坐進了車裡。
“快走快走!”她立馬對李想說道,“你怎麼親自來了,我還以為你在飯店裡等着呢。”
去年有一次,安生出去拿個快遞,那兩個老太太就造謠,說開着面包車的快遞員是她對象。
沒過一個星期,就傳聞她要結婚了。氣的阿戍和對方吵了起來,直到現在阿戍看見她們都愛搭不理。
“我當然要來親自接安姐了,哪能讓你們自己去呢。”
今天是星期日,李想的學校放了一天假,她今天穿了一套粉色淑女裝,看着就價值不菲。
“怎麼了?”李想見安生盯着她的衣服,有些疑惑。
“沒什麼,就是覺得你家挺有錢的,怎麼沒花錢去個好點的學校。”安生說出自己的想法。
對面的中專就是個國家承辦的普通中專,沒有任何可取之處,很難想象一個千金小姐會過去讀書,起碼也應該花錢去對面的私立高中吧?
“我不愛讀書,家裡比較寵我。”李想倒是害羞了起來,說的原因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李想的家裡很有錢,旗下好幾個工廠,在外國也有投資,是省内排得上名号的納稅大戶。
她上頭有個哥哥能力很強,去年畢業後已經進入家族企業,家裡對李想并沒有什麼望女成鳳的需求。
再加上李想的媽媽生下她後第二年就去世了,家裡就更寵她了。
李想從小到大就沒受過委屈,性格也好,就是不喜歡讀書。
她不願意離開家裡去外地念書,市内隻有個大專學校,她年齡還小,家裡人怕送她過去适應不了。
那個中專能直升大專,李想去了後,既能混個文憑,又能天天回家,倒是個适合她的去處。
等她年齡大了,收了心,再找個好學校鍍鍍金就行了,反正家裡又不指望她掙錢。
安生聽完,覺得世界之大無奇不有,一個千金小姐去中專混日子,說出去誰信啊?
現實裡離譜的事太多了,多看看新聞也就麻木了。
随心所欲地活着也挺好的,反正家裡能為李想兜底。
“我不擅長人際交往,一會兒到了酒店,在你爸面前說了不恰當的話,你記得提醒我。”李想的父親看着就不怒而威,安生有些緊張。
“你放心,我爸今早去外地出差了,今天是我哥哥接待你們。他性格挺開朗的,你們随便說話就好。”李想捂着嘴,笑了起來。
她沒想到在蜃境中遊刃有餘的安生,現實裡倒是挺社恐的。
“哼!讓你笑我!”安生捏了捏她的臉。
安生拍了拍前面的阿戍,他坐在副駕駛一直沒有說話,“弟啊,一會兒進去就靠你了,你們男人之間才有共同話題啊。”
今天兩人穿的都比較正式,安生破天荒地把上大學時買的裙子翻了出來,又逼着阿戍穿了一件淺色風衣。
阿戍點了點頭,他除了接受,還能說什麼?
司機開了整整四十分鐘,安生下了車才發現眼前的“飯店”是隔壁市最高檔的酒店。
她之前和阿戍吃自助餐的時候,經過這個飯店,還感歎過它的奢華。
迎賓早已迎了過來,那服務态度簡直無可挑剔,安生哪見過這麼大的陣仗,一路恍惚地進了包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