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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江山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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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卻邪不答反問:“是溫棠又如何?”

“鐘無謂,溫棠……”花錯喃喃說了一句,“君子死知己,忘川歸意去……想不到在這風塵江湖,居然也有這樣高山流水般的情誼……”他在溫卻邪對面盤膝坐下,狐疑地問道,“不過,這不是眠花宮禁地嗎?千觚公子怎麼能進來?還有你剛才說的那些宮外不世人物?”

“你不是問過,進來這裡的人是不是自願的嗎?”溫卻邪望着夜空,透露着幾分譏诮道,“忘川歸意,非死不入。一入此林,終身不出。這裡,從來不忌諱進來的是誰,隻忌諱進來之後還會不會出去。”

“定下這個規矩的,其實并不是溫氏先祖,而是星霜十二司的司霜幕。”

“司霜幕?”花錯被勾起了好奇,原本銜刀含刃,抿成一線的嘴微張着,側臉線條因這個動作而略顯松弛,“她怎麼會在這裡?還定下這麼個奇怪規矩?”

或許是難得看到花錯這般稚氣和銳氣雜糅的一面,溫卻邪仔細打量了一陣後,才坦言無諱道:“你所知的星霜亂華故事,其實少了一段。當年溫玺以一己之能,逼得司霜幕立誓星霜十二司永不踏入中原,但她自己,卻叛族而出,舍棄司姓,留在了遞炤山。星霜二姝,均是色藝過人的女子,二人從出生便是對手,司霜幕插足司星竹和李王府的感情,也正是基于此。隻是後來司霜幕在數度交手中,對死敵溫玺動了心。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溫玺拒絕了司霜幕,甚至在她暫居的歲寒谷建了正反八卦陣。但司霜幕卻是一個極端偏執之人,看到溫玺建了陣,她就在谷中,一等便是二十年,紅顔枯骨,青絲白發……溫玺始終未曾去找她。”

“後來呢?”

“後來溫玺死了,司霜幕盜了他的屍骨,還是溫氏祖宗牌位,進了這裡。那時,溫家才發現,原來這二十年,司霜幕早就破了歲寒谷的正反八卦陣,甚至還建了一個融合陰陽十八局和太極玄門法的‘奇門煞’……在困死了眠花宮三大高手,連溫玺的獨子都差點死在陣中後,溫家妥協了。這之後,眠花宮就多了這處禁地。”

溫卻邪舉起酒埕,仰脖子又喝了一大口,忽道:“你知道鐘無謂和溫棠,除了是朋友是知己,還有什麼關系嗎?”

花錯呆了一呆:“什麼?”

“他們還是情人。”

星月下,春夜淺寒,海棠枝旁酒香未斷。

白日的忘川歸意,風景原本極濃極豔,那樣大片大片的黃、綠、紅、粉、白,花明如繡。如今夜色空濛,山色沾如水月華漸改濃豔,沒了白日那種‘十分濃豔十分妝’,帶了殺氣的美,更顯春容似洗。

花錯仰首望月,好一會,才猛然灌了一口酒,說了一句話:“隻是可惜了這江山第一,都苦了。”

溫卻邪望去,花錯眼神裡,即不見對鐘溫二人出格禁斷感情的鄙夷,也不見好奇。他隻是說完那句話後,便靜靜地坐着,看着,聽着,喝着。

看那花落如春,無情易去。聽那清風弄袖,微塵亂心。喝那十裡棠釀,多情自苦。

“你就不問一下,鐘無謂和溫棠的故事?”

花錯喝酒的動作停了一停,他的聲音像春雨滴瀝在濃霧中,涼意初至,微冷:“比起他們,我更想知道你的事。”

“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溫卻邪笑了,那麼歡意無窮:“本侯是個什麼樣的人,對你來說,很重要嗎?”

花錯也笑了,笑意如刀,刀破濃霧,霧散月現,很好看。

他道:“當然。”

“為什麼?”溫卻邪徐徐起身,伸着脖子,臉湊得花錯很近很近。

月光下,他颌頸曲線勻和,姿态優雅。花錯從未為他人束發,因此溫卻邪和他自己的額角鬓邊都有不少散落的碎發,夜風一吹,兩人揚起的發絲幾乎交纏在了一起。

衣袖半卷,頸發厮磨,一種無法拟摹的霁月光風。

溫卻邪甚至用一隻手,作勢托了托花錯的下颌邊,喁喁問道:“你不是說出了這忘川歸意,你我從此陌路,兩不相欠嗎?”

“若是出不去呢?”花錯不露痕迹地仰了仰頭,又猛灌了幾口酒,“那這裡,便隻有你、我和舍妹三人了。”

“唔,若如此,那可真不知是你們的不幸,還是我的幸運了。”

“所以,侯爺不妨多想想。”花錯眨了眨眼睛,不知是喝酒還是星光的緣故,他眼眸看上去比平日裡更黑,更亮,“畢竟早一日出去,對侯爺來說,也是百利而無一害。”

“……本侯在等人。”

花錯奇道:“等人?”

他問這話時,那雙黑如點漆的眼睛斜看過來。

月光從九萬裡青冥直下,落在因風微晃的海棠花樹上,再落進他眼中,因為湊得太近,能看到他眼白上還有一點墨色,那是未褪的猩紅,驚起了十分詭異、妖冶。

溫卻邪不知怎的,心口莫名一跳,當即有種輕微痕癢的感覺。

他忽然憶起第一次在秦家崖子見花錯時,他黑發飛揚,襟袖系風,眼尾如刀,黑亮銳利的眼睛疏離冷漠,映着血色,雪花拂不開,殺意撲将來,形成了一種極其瘋狂又蠱惑的氣質。

“等誰?”

“你想知道?”

花錯靜了一陣,聲音竟似有一種不耐:“不想。”

溫卻邪怔了怔,歪了歪首道:“……你不是想知道本侯的事嗎?怎麼又不想聽了?”

花錯堅定道:“那是兩碼事。”

溫卻邪更不解,所以他繼續歪着首斜着眼道:“……這怎麼會是兩碼事?”

花錯專注地看了他一陣,眼睛出奇的亮:“能讓侯爺抛卻宮中大事,心甘情願在這裡等着的,怕是心上人吧?”

“……心上人?”

“可惜我對侯爺的感情事,沒什麼興趣。”

“……”

好一會兒,溫卻邪才幽幽地一歎,仰脖灌了口酒道:“你這人,真是敗興得很。”

這之後,兩人都沒再說過話。

因為有些事,有些話,就算喝了酒,未到時候,不夠交情,也是說不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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