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有緣,留下來别走。陪我耍耍先。”
說完歎了一句:“啊呀,不夠熱鬧呢。”
李一塵看向門外,衆人也都齊刷刷看向大門口,很快,門外慢慢走進來個八九歲的男孩,正是那失蹤半月之久的草生。
不過又有不同,因為他眼中清明更甚,除此外再無一絲雜質。看向天罡星的時候,就像使人對簿公堂,誰與他撞上,都隻是個輸罷了。
天罡星震驚不已,下一瞬眼中又出現喜悅。
他還不知道都發生了什麼,見到草生出現,心中竟有一股莫名的親近之感生出,再怎麼思考,都無法給這一種感覺做下定義、冠上名。于是隻能呼喚,高興的呼喚草生,表達自己諸多複雜的心情。
“草生,草生!乖徒兒,你沒事就太好了!快到師父身邊來!”
天罡星深情款款,李一塵和杜月寒等待狀看向草生,而事件的中心點草生隻是頓了頓,對天罡星大吼。
“你這個惡棍!挨千刀的壞蛋!你别想再奴役我!我不會再幫着你騙人殺人幫你練功了!從現在起,我自由了,徹底自由了。”
他神情激動,卻像底氣不足,語氣直抖,不過好在還是說完了,其它的,人群會幫忙。
這一通吼完,噓聲驟起。狺狺狂吠的是衆乞丐,交頭接耳傳遞信息的是那幾個江湖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小心思,不過分誰活得更清醒點罷了。
“這小孩兒說什麼殺人練功啊?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嗎?”
“大膽點不用懷疑就是那個意思。”
“老闆不是不會武功嘛?那現在算咋回事兒?”
“這單生意還幹不幹了兄弟姐妹們。”
“殺人練功什麼的好可怕,感覺我們這些有武功更是大補食材了。還是趕緊開溜吧!”
“對對,我看行。待會兒你們看我手勢。”
……
沒想到這許久未見,徒弟嘴裡出來的卻是這種話,天罡星沉下臉,煩躁占據心頭。
“草生,不要胡說!”天罡星斥道。“還不趕緊過來!是想在這兩個人身邊等死嗎!”
鄙夷的看一眼李杜二人,這天罡星眨眼間換了副嘴臉,對草生循循善誘起來。
“這兩人疑點重重,可不會善待你。你莫不是還想從他們手中讨得丁點好處?别把你這個八歲小兒騙得團團轉尚不知曉!你莫忘了,是這兩個人逼走了你師兄。”
面對天罡星的種種挑撥,草生不為所動。
“你住嘴!”
指着天罡星鼻子罵,草生眼泛淚花。
“老東西,你十惡不赦、罪大惡極,還好意思提我師兄?自被擄回的那一天起我就發誓要報此仇!你欺我年少,逼我作惡,我有苦難言,鑄下大錯。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草生在這裡神情激憤,天罡星始終冷眼相看,隻覺得他幼稚至極。
“僅是一面之詞,就想給我潑髒水?乖徒兒,你不回來就是個死。逞英雄,可不符合你的風格。你跟着我,才能獲得所有你想要的。我們這麼像,你應該跟着我才對。”
“誰跟你像了!你胡說!”
沒想到直至現在仍舊會被天罡星影響,草生握了握拳,目光閃躲。
李一塵發現他不對勁,于是上前擋住了隔開二人。李一塵淡笑,語氣肯定。
“誰說他會死?我說他偏不會死。”
身旁,杜月寒拿出一盒藥丸,李一塵從中撚出一粒道:“給徒弟喂慢性毒藥,真厲害呀。可這毒藥既不是毒藥也不是治療心疾的解藥,就像你天罡星的身份,既不是道士也不是魔頭,藏了又藏,繞了一大圈兒。”
天罡星流下一滴冷汗。
李一塵一笑,瞥開眼,就當沒瞧見。
“這毒藥其實隻是一種易上瘾、有緻幻效果的植物制成,對身體有損害,卻并不緻命,把這東西當牽制人的毒藥用,更厲害了。”
“你的一切都是假的,還有什麼是真的?哦,你欺騙了他們,這是真的。”
從懷中掏出一張信封,李一塵看了圈衆人,撇撇嘴,選擇直接拆開信封。
“這太乙掌教寄來的書信,你們都想聽聽嗎?就當聽個故事,這武林名門的掌教們啊,可知道不少過去的秘辛,饒是我剛剛看完,也不免感歎……”
甩甩手中力透紙背的信紙,李一塵望向天罡星,忽然勾唇一笑,顯得無辜極了。
“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無恥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