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并沒有回應他,但似乎是被他帶着輕顫的嗓音刺激到了,他蒼白而冰冷的手指毫不留情地伸進了他嘴裡攪弄。
“嗚……”
口水從少年被迫張開的嘴巴裡流出來,拉出淫.靡的水絲。
“不要……”
他拼命從喉嚨裡擠出兩個字,狐狸眼已經紅得不成樣子,像是被雨水打落在泥裡的紅色薔薇。
很狼狽,但依舊漂亮。
男人的眸色更深。
不知道碰到了哪裡,少年帶着潮氣聲音黏糊地悶哼一聲,挺起的腰線仿佛一張被拉到極緻的弓,纖細的手指用力攥緊男人的衣角,圓潤的指尖被逼出粉嫩的白。
“弟弟。”
……
明哩喘着粗氣醒過來。
此刻夜幕已經徹底降臨,樓下的燈光透過薄紗窗簾照進來,為房間攏上一層朦胧的白紗。
是夢。
他夢到孟麟寒了。
他癱在床上,過了好一會兒才徹底冷靜下來,剛準備坐起身來,就感覺到了下半身傳來的涼意。
明哩呆了呆。
就算是在最躁動的青春期,他也鮮少有過這種體驗。
[你……]
熟悉的電子音在腦海中響起,明哩還沒反應過來就先漲紅了臉打斷它的話,“閉嘴閉嘴!别跟我說話!”
太……太丢人了。
他怎麼會做這種夢?
而且……春夢的對象竟然是孟麟寒。
被他親手趕出明家的孟麟寒,那樣讨厭的孟麟寒。
系統:[……]好吧,它還想說怪物剛才好像來過呢。
“唔……”
呆呆的少年眼睛溢出濕意,慢慢把臉埋進掌心裡,隻露出膚色白嫩卻染着绯色的兩隻耳朵。
過了好久,明哩才勉強冷靜下來,漲紅着臉頰裝作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若無其事地去将内褲換了下來。
洗漱完,他都沒好意思看房間裡的那張床,這個夢太過強大,他身體裡似乎還保留着某種懶洋洋的餍足。
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麼,明哩羞恥得腳趾都抓了起來,拍拍臉頰,他決定出去吹吹風冷靜冷靜。
順着石闆路往竹林裡走,沒一會兒就能聽到餘思安等人熱鬧的聲音。
“不兒!我剛剛烤好的鱿魚呢?!我靠你們給我吃了?!一點都沒留!我真服啦!”
“……哇靠,誰在烤大蒜,我真服了,這種反人類的東西就不要拿出來分享了好嗎?!我快聞吐了!”
“大蒜别聽,這是惡評!嗚嗚嗚,可是它真的很好吃嘛!”
“哈哈哈哈哈,餘思安你就别嫌棄了,又不是你吃,他吃了又不跟你接吻!”
“……靠!老子要把你這張嘴縫起來!”
旁邊還有老闆特意提供的唱歌的設備,現在不知道是哪兩個人拿着麥,十分做作地叫喚着,恍然一聽還以為是來到了鴨場……到處都是嘎嘎叫的鴨場。
明哩仿佛驟然被拉扯回熱鬧的人間,莫名松了口氣。
他找了個小角落坐下來,随便拿了點東西吃。
沒一會兒,他旁邊投下一片陰影,在燈光下臉色慘白得跟鬼一樣的鐘良在他旁邊坐下來。
“小少爺,”他跟他打招呼,可話音沒落就又驚天動地地咳嗽起來。
餘思安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遠遠地喊:“小少爺,這邊烤了燒烤,你來這邊吃?”
明哩拒絕了,靜靜地看着鐘良。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周邊的黑暗好像變得如液體般粘稠起來,無聲湧動着,冰冷的漆色豎瞳悄然張開,從某個不為人知的角落看着他。
他背脊泛起冷意。
系統說得沒錯。
它似乎一直跟着他。
這句話徹底清晰起來,明哩一時間心裡五味雜陳。
不過對鐘良這人,他還是十分厭惡的。
他眼裡露出冷意。
鐘良終于止住咳嗽,臉頰上飄起兩團跟紙人一模一樣的紅暈,露出一個腼腆的笑,“不好意思,讓小少爺見笑了。”
“知道見笑就離我遠點。”
鐘良噎了一下,表情扭曲了瞬間,又很快強行扯出谄媚的笑,“小少爺,我對您沒有惡意的,畢竟我才幫您把姓孟的趕出明家了,不是嗎?”
說到“姓孟的”三個字時,他眼裡滿是令人心驚的恨意,“我隻是想關心關心您,您要知道,姓孟的那個賤種就不是什麼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