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它親昵地貼着他，聲色缱绻：“弟弟，你不喜歡我嗎……那你為什麼要給我下藥？……為什麼要跟我……好舒服……好喜歡弟弟……”

“閉嘴！”明哩猛地捂住它殷紅的唇，“閉嘴閉嘴！”

他臉頰已經漲紅了，“你記得？！你竟然記得？！”

“最開始忘掉了，後來慢慢想起來了。”

“我、我……”明哩腦袋裡一片亂麻，想說什麼，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蛇尾将他的一條腿絞得更緊，他下意識伸手去推，卻聽見它悶哼一聲，緊接着，他手上感覺到了一片濡濕。

他聞到了血腥味，“這是……血？”

怪物理所當然道：“對。”

“它把你弄疼了，我幫你出氣。”

明哩腦袋更亂。

他當然知道孟麟寒指的是什麼，可是……可是，這是它的尾巴，它會疼……這一看就很疼啊！

怪物貼他更近，像是無害的小動物一樣，用細長的蛇信舔他的耳垂，“弟弟。”

“你再摸摸。”

明哩以為它想說什麼，再次伸手去摸，蛇鱗邊緣鋒利，這會兒摸去，他卻隻摸到了觸感奇怪的軟肉。

……它的鱗片掉了。

“是啊，”黑暗中傳來它的輕笑，“弟弟喜歡嗎？”

“我把它們拔了，就不會再弄疼你了。”

明哩徹底說不出話來，手指再次放在那片血肉模糊的軟肉上，有些發顫。

這就是怪物的喜歡嗎？

他咽了咽口水，跟着就聽到了它輕輕的喟歎。

明哩倏地收回手，“我……我把你弄疼了？”

它搖頭，“弟弟，再摸，不疼，很爽。”

“……！！！！”

這次明哩整個人都紅了個徹底！“你——！！”

他手忙腳亂地伸手推人，“孟麟寒你是變态嗎？你是不是變态！放開我！我要回家！我……我……放開我！”

怪物的身軀固若金湯，沒有被他撼動半分。

明哩氣到極緻，垂頭一口咬在男人的肩膀上，沒一會兒就感受到了口腔中蔓延開的血腥味。

怪物沒有反抗。

山洞裡徹底安靜下來。

“吧嗒”一聲，一顆冰涼的水珠落在他的手臂上。

明哩愣愣地擡眸看，怔住。

它哭了。

那雙豎瞳裡湧動着無聲的悲傷，薄唇抿緊，側臉的線條也不再凜冽，整個人都透着一種凄清落寞。

它低聲說，“為什麼？弟弟為什麼要讨厭我？我沒有錯……我們才是最親密的關系，你為什麼不願意跟我親近，反而……跟别人一起對付我……”

眼淚從那雙豎瞳裡大顆大顆墜下，它的聲音卻很穩，“弟弟，你不喜歡我嗎？”

理智告訴明哩，應該毫不猶豫地說“是”，他們一個人一個怪物，哪裡說得上喜歡？

可他對上那雙眼睛的時候，卻怎麼都張不開口。

喜歡嗎？

不喜歡嗎？

可是孟麟寒，它是怪物啊！

又一顆眼淚落在明哩的手背，他像是被燙到一樣，飛快在身上擦幹，又推開它坐起來。

它好像已經徹底冷靜了，沒再說話，也沒再哭，隻是靜靜地看着他。

明哩知道，它是在等自己的回答。

明哩嘴唇顫抖着，“我、我、我……”

他還是什麼都說不出來。

已經恢複正常人形的孟麟寒好像明白了，垂下眼眸，“弟弟吃飯吧。”

他轉身離開了山洞。

明哩呆呆地坐在床上。

[……你還好嗎？]系統問。

明哩搖了搖頭，過了好久，才像是緩慢啟動的木偶人，去石頭邊吃了飯，然後又躺回了床上。

一直到半夜，他的姿勢都沒有動過。

快天亮的時候，系統聽到了他的聲音，“黑化值滿過100之後，還會降嗎？”

[我也不知道呢，我們的任務隻是催化黑化值滿一百，任務完成後我這裡就不再顯示黑化值波動了。]

明哩輕聲問：“那就是說，任務完成後，我做什麼都沒關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