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琦央本來就沒抱多大希望,聞言也不失落:“勞煩盧老闆跑這一趟,顧老闆那邊我去說。”
帶着碧玉回到禦史府,鐘琦央本打算用了午膳,就去綢緞莊找秦掌櫃商量對策,誰知剛好碰上謝清珩。
“這個時間你不在禦史台處理政務,怎麼跑回家了?”
謝清珩面色凝重,來不及多言,抓住鐘琦央的手,帶上馬車。
“我可能找到鐘敏福了。”
“???”
鐘琦央滿臉疑惑,可能是什麼意思?難不成找到個跟鐘敏福相似的人?
馬車在一處荒郊野嶺停下,謝清珩扶着鐘琦央下車,前方站着數十個衙役。
深坑散發着一股令人作嘔的味道,數十個衙役散布深坑附近,從深坑裡打撈東西。
鐘琦央剛上前走一步,就被謝清珩一把拉住。
地上躺滿一具具屍體,有些已經腐爛,露出森森白骨。
謝清珩把鐘琦央帶到一個面容模糊的屍體前,指着屍體問道:“央央,你認識他嗎?”
鐘琦央有些奇怪,反問道:“我應該認識嗎?”
“他可能是鐘敏福。”
聽了謝清珩的話,鐘琦央瞳孔一縮,難以置信地看着地上的屍首:“他是鐘敏福?他死了?”
“隻是猜測,具體是不是鐘敏福,央央你能辨認出來嗎?”
鐘琦央搖頭,這些年,她和鐘敏福沒有接觸,論對鐘敏福的熟悉程度,恐怕還比不上鐘敏福的貼身小厮。
“到底怎麼回事?這裡是哪裡?怎麼會有那麼多?還有,你為什麼認為他是鐘敏福?”鐘琦央有一肚子地疑問,等着謝清珩解答。
謝清珩環顧四周,壓低嗓音:“這隻是猜測,還不能确定,具體情況等我回府再跟你細說。”
謝清珩跟京兆尹商量一番後,帶着鐘琦央回府。
剛回到府邸,鐘琦央迫不及待詢問:“到底怎麼回事?”
謝清珩給鐘琦央倒了杯茶,等鐘琦央情緒平複下來,才娓娓道出事情經過。
原來上次謝清珩去永定侯府,假意被永定侯灌醉,透露管家臨死前說出永定侯的消息,還說京兆尹順着線索查到田文俊老家,關鍵證人就被關在牢獄中,嚴加看守。
“永定侯怕事情敗露,真的派人去刺殺?”鐘琦央不知道該說永定侯膽大,還是魯莽。
“嗯,他們可能也知道有了管家的前車之鑒,獄卒肯定會嚴加防範,所以這次沒有用毒,而是扮成獄卒直接刺殺。”
“成功了嗎?”
“牢房裡的是稻草人,不過在抓捕時出了纰漏,被那個賊人逃了。”謝清珩雙手緊握成拳,眼神中帶着明顯地不甘。
“那你帶我去的那個地方是哪裡?還有那具疑似鐘敏福的屍首又是怎麼回事?”
“衙役追着賊人時發現的,賊人應該住在附近,對周遭地形十分熟悉,很輕松把衙役甩開,至于那具屍首……”
謝清珩望着鐘琦央,語氣有些遲疑:“你真的認不出來?”
鐘琦央被謝清珩的反應弄的莫名其妙,随之而來地就是生氣:“我跟鐘敏福這麼多年沒見,自然不熟,倒是你,是在懷疑我嗎?”
謝清珩連忙否認:“怎麼會?那具屍首已經面目全非,就算他爹娘來了,都不一定能認出來。”
“那你們怎麼認為他是鐘敏福?”
“因為他身上的衣服和物件,也得到了一直服侍身側的小厮确認,問題在于……”
見謝清珩又開始遲疑,鐘琦央催促道:“有什麼話就直說,别吞吞吐吐的。”
謝清珩一咬牙:“問題在于你,那個小厮說鐘敏福最後見的人是你。”
鐘琦央腦袋裡嗡的一聲,手指指向自己,不敢置信:“你們的意思是兇手是我?”
“當然不是,你不要多想,深坑裡那麼多具屍體,兇手怎麼可能是你。”
謝清珩緩了緩,繼續道:“我的意思是你最後見到鐘敏福,是什麼時候?都說了什麼?幹了什麼?有沒有發現什麼異常,或許能幫我們找到線索。”
鐘琦央仔細回想:“鐘敏福那時候好像剛從牢獄出來,正好在街上撞見我,罵我狼心狗肺,不救父母之類的,還說手上握有我的把柄,要我好看,我那時候覺得礙事,就讓人把他趕到一邊。”
“把柄?你知道是什麼嗎?”
鐘琦央不以為意:“還能有什麼?無非就是我娘親的遺物呗,我還在鐘家時,我那繼母就拿遺物逼迫我做事,鐘敏福在一旁有樣學樣。”
想到鐘敏福逼着自己在雪地裡找彈珠,隻為供他和他好友取樂,鐘琦央就恨的牙癢癢。
本來看見疑似鐘敏福屍首的複雜情緒,頓時一掃而空。
謝清珩見狀,心疼的把鐘琦央摟進懷裡,輕聲安慰,心裡想着還有什麼辦法能抓到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