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蒂斯回到皇宮後便被侍從拉下去換上了正裝,宮廷式的禮服更顯得他寬肩窄腰,金色的卷發被打理的十分柔順,和在學院時的那潦草的模樣大相徑庭。
他穿着這一身進入了皇宮大殿,四周頓時安靜了一瞬,接着便有貴族向他走來寒暄。
為首的是一個膀大腰圓的雌蟲,諾丁公爵算是新貴族一系了。
他們這幫近些年憑借資産上位的富蟲對于下一任皇位繼承人總是有着極高的熱情。
在諾丁看來,這位實力力壓衆多皇子的年輕殿下很有可能就是下一任皇帝,故而他便着急地帶着一群下屬向着對方走去。
他向溫蒂斯舉起香槟,看似熟稔地攀談着:
“溫蒂斯殿下,很久不見了,今天的您依舊光彩奪目啊!”
“我聽聞您上月帶隊斬殺了一隻A+級異獸,真是年輕有為,年輕有為啊。”
諾丁一開口,他周圍的小貴族們也紛紛附和着,一起稱贊着溫蒂斯的英明神武。
溫蒂斯本來就因為回到皇宮,心生厭煩,剛想要像以往一樣找到一個無人的角落待着,混過時間後就回學校,沒想到卻被半路殺出的這個家夥攔在了半路。
他皺着眉頭打量着對方,這是一個年輕的雌蟲。
從他的體型便可以看出,這隻雌蟲絕對沒有經曆過戰場的考驗,手指上碩大的紅寶石戒指看起來十分的富貴逼人。
他回憶了一下,并沒有在自己的記憶中搜尋到這個人的相關信息,看到對方噴到自己領結上的口水,目光便冷了下來。
他眼神淡漠地注視着面前這個還在滔滔不絕的男人,語氣沒有一絲起伏:
“你是誰?”
諾丁連珠炮般的話砸在了地上,空氣中彌漫着一股詭異的尴尬。
諾丁剛想和這位殿下解釋自己曾和他在一場宴會上有過一面之緣,便被後方傳來的一聲冷笑打斷了話頭。
“呵,諾丁公爵,您又何必去碰我這位弟弟的黴頭呢?他在皇族中是出了名的不好想與,您要是覺得他能當皇帝,還不如去巴結我那位傻子二皇兄。”
這道聲音十分沙啞,語氣十分嘲諷,将溫蒂斯和那位智商殘缺的二皇子相比,确實是不怎麼友善。
但是滿場卻沒有人對此說什麼,諾丁公爵也隻能尴尬地站在原地,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
“巴爾德,我并不覺得在這種場合挑釁我,對你來說是什麼很好的選擇?”
溫蒂斯的目光穿過身前的諾丁公爵,直直射向了他身後的矮個雄蟲。
像是想到了什麼,他歪頭看着巴爾德,似乎十分不解:
“還是說,你很喜歡馬糞的味道?需要我帶你再去重溫一下美夢嗎?巴爾德,我的哥哥,您不也說了,我出了名的不—好—相—與—”
說到最後幾個字,溫蒂斯甚至有些挑釁地拖長了音調。
“溫蒂斯,你!”那個叫做巴爾德的少年聲音提高,使得他面上的黑紗也一陣抖動。
他是溫蒂斯的同胞兄長,也是皇室唯一的雄蟲,十分受皇帝喜愛,故而被特許不用去學院上學,一切生活均有皇室安排,不讓雄保會插手。
此時他正怒氣十足地朝溫蒂斯走了過來,由于步幅邁地很大,他的面紗都晃動地十分劇烈,隐約可以看到那張表面崎岖的臉。
巴爾德當着衆多蟲的面伸手就要向溫蒂斯那張精緻的臉蛋扇去,手卻在半空被溫蒂斯死死握住。
溫蒂斯的手勁很大,握得巴爾德發出了一聲痛呼。
他惡狠狠地瞪向溫蒂斯,卻被對方森然的眼神吓得一抖。
溫蒂斯的眼裡帶着戾氣,俯視着面前地雄蟲就像是在看一團爛肉,他語氣無甚波瀾地開口說道:
“我應該警告過你很多次了吧,巴爾德?你似乎總是不長記性,我今天心情很差,你最好别來惹我。”
說完,他一把甩開了巴爾德的手,做完這個動作還從上衣口袋中掏出了一張手帕,擦了擦手,嫌棄地丢在了巴爾德的臉上。
溫蒂斯的力氣很大,巴爾德被他直接甩到了地上,尾骨都有點發痛。
他咬咬牙,還待發作,便聽到了一道慵懶的聲音:
“行了,你們倆,在我生日也不消停,兩隻蟲從小到大都打得和個鬥雞似的,我生你們的時候是忘了給你們裝腦子了嗎?”
恺撒·蒙戈爾身着一身皇帝冕服從正門走入,殿内的所有蟲齊齊行禮:
“恭祝陛下聖壽,願蒙戈爾光輝永存。”
恺撒穿過大殿,徑直走向了位于正上方的紅絲絨座椅,他掀袍坐下,翹着二郎腿,揮手讓這群蟲起身。
他左手撐着臉,百無聊賴地看着還欲告狀的巴德爾。
“雌父!溫蒂斯他剛才...”
“好了,巴爾德,不用我想,這次應該還是你先挑的事吧。”
“雖然你是雄蟲,但是作為哥哥,偶爾也友善一點吧。我新找到了一串藍寶石手鍊,一會派侍衛給你送去,現在先安靜一點,好嗎? ”
恺撒的語氣聽起來很和善,但是巴德爾知道自己的雌父這時肯定是生氣了,說不定又在雄父那裡吃了癟,别過臉低低地嗯了一聲。
恺撒見到巴爾德難得順從的模樣,心情好了一點,轉頭對溫蒂斯卻沒有這麼多話了:
“溫蒂斯這裡也沒什麼問題的吧?”
溫蒂斯看都沒看恺撒一眼,行了個禮,便朝宴會的角落裡走去了。
恺撒對他這種态度也見怪不怪了,稍微撇了撇嘴,他舉起手邊的紅酒杯,朝着下面說道:
“我的家事讓各位見笑了,那麼,現在,就讓我們共享歡宴吧!”
溫蒂斯看着歡聲笑語的宴會廳,默默地坐在角落裡吃着抹茶蛋糕。
他的面前已經壘起了高高的一疊盤子,讓旁邊試圖攀近乎的貴族們驚歎不已。
他沒管周圍奇怪的眼神,隻是一口一口吃着嘴裡的蛋糕,看樣子和在學院食堂也沒什麼兩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