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若蘅瞠大了眼睛,有點急促地小心翼翼拿起小花。
她把小花舉到眼前,對照着外面蕭瑟的小花,這白色的花瓣、黃色的花蕊,簡直是一模一樣。
這花瓣柔軟的觸感也是真實的,分明就是一朵真花!
劉若蘅的眼裡湧起驚濤駭浪,在心裡使勁呼喚系統,但這系統每到關鍵時候都不在,估計還在休眠。
她看着手裡的小花,心裡也漸漸平靜下來。
她的金手指怎麼就突然降臨了呢,之前她也作過畫,但也沒見出現什麼異常。
不過看起來并不是壞事,她現在心裡都安定了許多,這麼想着,劉若蘅專門找了一個匣子把這朵小花放好。
——
到了啟程前往寺廟這日,是個這些天來難得的晴天。
這一世的娘親張氏張淑芝和父親劉健都在府門口送行。
沒錯,她這一世的父親竟然是曆史上明朝弘治時期大名鼎鼎的内閣三大首輔之一的劉健。
但她的父親此時還隻是個小小的翰林院修撰,性情也還不如後世描寫的那麼穩重,亦或者說此時的他也隻是個心系女兒的父親。
平日裡的劉健還是很端得住的,隻是一想到女兒那麼小小一隻,就要到離家那麼遠的地方去一個人生活,忍不住微微紅了眼眶。
隻是他素日裡不善言辭,到了這種時候也不會說些什麼貼心的話,隻得克制着撫了撫女兒的鬓角。
張淑芝抱着女兒忍不住垂淚,嘴上又忍不住殷殷叮囑。
等到真正要出發的時候,已經過去了半個時辰。
劉若蘅看着漸漸遠去的兩道身影,終是忍不住落了淚。
她前世是個孤兒,這一世體會到的溫情全是劉健夫婦給予的,這也是她第一次離開父母身邊,難免神傷。
旁邊的貼身丫鬟素錦瞧見了,掏出帕子給自己的小主子擦眼淚,安慰道:“小姐别哭了,要讓老爺夫人看見了肯定傷心。”
劉若蘅有點不好意思了,除了小時候控制不住自己的生理反應的時候,她還從沒這樣哭過呢,悄悄轉了個身。
素錦知道自家小姐害羞了,也就不再多說什麼,抿着嘴笑了。
她們要去的寺廟在京郊,不算是有名的寺廟,但勝在清淨,非常适合劉若蘅養病。
馬車開到半途停下來休息,素錦收到下人的請示沒有多想,小姐的身體不好,不宜過于奔波,是理應休息一下。
這麼想着,又想到适才小姐剛剛哭過,恐怕會覺口渴,便下車準備為小姐弄一些适口的熱水。
劉若蘅在馬車上百無聊賴,見素錦應是一時半會兒回不來,便拉開馬車内的暗格,掏出裡面的紙和炭筆。
這是她特地準備的,想要再試試她的金手指,昨天畫完之後其實她還沒過瘾,隻是想着過猶不及,還未知道這金手指會不會有什麼副作用,便按耐住了自己蠢蠢欲動的心。
未料想,正在她要提筆作畫的時候,馬車劇烈晃動了起來,好像是馬兒突然猛地奔跑了起來。
“小姐!!!”
這是怎麼了?
劉若蘅從車窗探出頭來,馬兒在不斷嘶鳴,興奮地橫沖直撞,整個車廂都在搖晃,直把她颠得跌了回去,險些磕破腦袋。
這樣下去不行,照馬兒這樣不計後果的跑法,一定會出事的。
該怎麼辦?
劉若蘅的眼神落在散落在馬車上的紙張。
有了。
曾經她去采風的時候,有遇見過一種植物,叫馬醉木,顧名思義,因馬兒等動物吃了這種植物後呈現一種像是醉酒一樣的狀态而得名。
劉若蘅攥起手中的筆快速在紙上作畫,一朵花冠呈現壇狀、披針形枝葉的白色植物就躍然紙上了。
馬醉木漸漸顯現,劉若蘅拿起手帕包裹住它,現在隻剩下怎麼喂到馬兒嘴裡了。
劉若蘅咬了咬牙,在車廂劇烈的顫動中穩住身形,艱難地來到車廂的前方,為自己鼓鼓勁,助力跳到馬背上。
一趴在馬背上,劉若蘅就眼疾手快地死死抓住牽住馬的靷繩,随即把馬醉木遞到馬兒嘴邊,好在馬兒雖然意識不清,但還是會下意識的吃東西,一嘴就把抵在嘴邊的東西叼走了。
劉若蘅松了口氣,總算是喂上了。
過了一會兒,馬兒的動作漸漸慢了下來,明顯遲緩很多。
劉若蘅借機回到車廂前,在馬兒動作徹底停下來的時候跳下來馬車。
馬兒轟然倒地。
劉若蘅感覺精疲力盡,但還是拖着沉重的身子上前察看馬兒,湊近摸了摸馬臉,一股淡淡的特殊臭味飄了過來。
劉若蘅臉色一變,這是?
她湊得更近嗅聞起來,那股味道更加明顯了。
不會有錯的,這是颠茄的味道,能使人畜神志不清的植物,含有劇毒。但是按理說這時候不應該出現在這裡,大明應該還沒有人認識它。
想到一種可能,劉若蘅微眯起眼睛,眼裡閃過銳芒。
“宿主,我可以送你到任務對象身邊啦!”
一道聲音在腦袋裡炸開,然後她就失去了意識。
系統你大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