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出了朱佑樘跑出内安樂堂的事情後,他現在進出内安樂堂的院子就沒那麼容易了,紀妙善不放心,所以整日裡拘着他,劉若蘅也不太敢經常帶他出去,畢竟她擁有的金手指也不是什麼高武力值的金手指。
說到她的金手指,她那天想要給紀妙善也畫一朵花,結果卻畫不出來,這可把她吓得差點魂兒都飛了,後來她不斷嘗試,發現在第二天的時候又可以畫出來了。
經過她後續的試驗,她終于确定一件事,那就是這個金手指并不是能無限制畫出東西的,而且也不能畫出活物,這反倒讓劉若蘅松了口氣,不然這也太逆天了,用着總有種隐隐的不安感。
這段時間朱佑樘隻能待在内安樂堂這個小院子裡,除了有時候紀妙善會教他認讀一些簡單的的字外,他好像就沒有其他娛樂活動了。
劉若蘅看着朱佑樘悶悶不樂的樣子,覺得這樣不行,這可不利于幼兒的心理健康成長。
她趴在院子裡陽光最充足的地方,用前腿揉了揉自己的臉,嘴上的觸須被她弄得一顫一顫的,尾巴有一搭沒一搭地掃着地面。
劉若蘅眼睛直視着前方,注意到對面房間的門口旁邊放着一把鋤頭,不由得眼睛一亮,但一想到這裡面住着的人又猶豫了。
在這裡待了這麼些天,劉若蘅也多少清楚這座院子裡的事,内安樂堂的這個院落除了她後面的房間裡住着紀妙善和朱佑樘外,對面的房間裡也是住着人的。
但她聽紀妙善囑咐過朱佑樘,絕對不能靠近對面的房間,據說那裡居住着一個陰晴不定的瘋太監。
這麼些天來對面太監很少出來,至少她出門的時候都沒撞見過他,每天應該都是有人送飯過來的,偶爾劉若蘅會看到門口的食盒。
想到這,她有點不敢招惹,萬一真的惹來一個陰晴不定的瘋子那就麻煩了,先不說她,還有紀妙善這麼個弱女子和朱佑樘這個孩子呢,她不敢冒險。
但看着那把鋤頭,劉若蘅又實在很想借過來一用,穿越前當初學校組織外出寫生的時候,曾經去過科研基地試驗田進行寫生,那時候對田事一竅不通,還以為水稻隻能水田種植,哪曾想她們國家培育的雜交水稻還有能無水淹條件下種植的品種,其中就有一款耐旱雜交水稻叫“稻苗一号水稻”她記得很清楚,因為這是她那時候的寫生對象。
劉若蘅想要把這款雜交水稻畫出來,如果真的能種成,這也許會為這個世界帶來巨大的改變,能讓千千萬萬的人吃飽,這妥妥的惠民工程啊!
而且,是時候給朱佑樘點事兒做了,不然真要閑出病來,變成陰暗小蘑菇了。
劉若蘅透過窗戶看着坐在桌子上發呆的朱佑樘如是想。
朱佑樘放空腦袋盯着桌上的小螞蟻看,突然好像被什麼猛獸盯上打了個寒戰。
可是要是真的實踐起來,她能為朱佑樘畫一把适合他的小鋤頭,可是還要畫水稻的話就可能得再等兩天才能開始開荒了。
最終劉若蘅還是遺憾地看了一會兒對門的鋤頭,就準備收回視線,也得有命用不是,還是在等兩天吧,也不着急。
就在這時,對面的門“吱呀”一聲開了,于是劉若蘅與出來的太監對上了視線。
一雙陰恻恻的眼睛仿佛透露着暴虐恣睢,下一秒就像要上前揮舞拳頭,一身腱子肉跟當下的古人截然不同,更不用說他那頭烏糟糟披散着的頭發。
對視的一人一貓都僵住了。
太監直勾勾的眼神盯着劉若蘅,眼裡好像出現一種灼熱的渴望,她感覺他好像要吃掉她一樣,忍不住炸起了一身貓毛。
劉若蘅與太監對視良久,太監一動不動,劉若蘅背上的毛漸漸緩和下來。
太監小心翼翼地向前挪動一小步,劉若蘅靜靜地注視着太監的動靜,沒有急着跑走。
就在太監離劉若蘅越來越近的時候,突然,朱佑樘像個小炮彈一樣沖了出來。
“你要幹什麼!”
太監瞬間變得不知所措,像是要說什麼,嘴唇嗫嚅了幾下,又不說了,
紀氏也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趕忙跑出來擋在了朱佑樘和劉若蘅的身前,警惕地看着他。
她見太監沒有動作,趕緊催促他們回去。
劉若蘅走到半路回過頭來看了一眼太監,太監靜默着,轉身回到了房裡。
這時候劉若蘅才發現,太監行走時兩腿分明一高一低,他竟然是個瘸子!
是夜,劉若蘅窩在床上卻怎麼也睡不着,白天那個瘸腿太監引起了她的好奇。
她覺得白天他的舉動應該不是想要傷害她。
實在是翻來覆去睡不着,動作間還不小心踹了兩腳朱佑樘,但他好像感知到了什麼,還撸了一把劉若蘅。
劉若蘅惱羞成怒,掙脫他的懷抱,再踹了他一腳,就算這樣,朱佑樘也沒有要醒的征兆,隻咂巴咂巴嘴,小臉睡得紅撲撲的。
劉若蘅不再管這小豬,跳到窗台上溜出去了。
穿過院子中間的空地,劉若蘅來到對門太監的門前,看到窗戶沒有關,她咧開嘴笑了。
小心翼翼跳上窗台,發出輕輕的“啪嗒”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