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星圖看着紀妙善提着的臘肉,也明白了過來,他對着劉若蘅安撫地笑了笑,抱起她走到桌邊。
他對身後的紀妙善說:“選幾樣菜回去跟孩子一起吃吧。”
紀妙善也知趣,知道步星圖并沒有要留她用膳的意思,随便選了一樣小菜,留下臘肉就離開了。
劉若蘅看着桌子上那麼多好吃的,都忍不住要流口水了,特别是眼前的紅燒肉,好想吃啊。
結果步星圖把那紅燒肉擺得遠遠的:“這你可不能吃。”
在劉若蘅又要對着他炸毛的時候,把小碟清蒸排骨放到跟前,剔除骨頭,隻留下肉,把它擺到了劉若蘅的面前。
“這個口味清淡點,吃吧。”
好吧,清蒸排骨也可以。劉若蘅一邊吃一邊思索,這人可真奇怪,感覺身份成謎,身手看起來挺好,還有這些吃食,怎麼也不像一個内安樂堂的太監能享用的。
一雙筷子夾着一隻已經被扒了殼的蝦放到她的小碟子裡。劉若蘅瞬間什麼想法都抛之腦後了,哎呀,蝦真好吃!
劉若蘅趴在内安樂堂一角的宮牆邊,最近太安逸了,任務隻有一個最終任務指示,這讓她比較自由的同時,又不知道怎麼發揮。
她百無聊賴地扒拉着牆邊的雜草,把雜草蹂躏得不成樣子了,她的動作一頓。
穿成貓後,她的視力也好了不少,她發現雜草深處好像有點異樣,那一塊的顔色好像跟周圍的顔色不太一樣。
劉若蘅穿過雜草叢,來到了最裡面,撥開遮擋的雜草,果然看到一個洞!
這洞相對于人來說很小,但是對于她來說卻剛好能讓她穿過,按這内安樂堂的布局,外面莫非是皇城之外?
她瞬間興奮起來,最近正苦惱她原本的身體怎麼樣了,這不正好可以溜出去看一下情況。
正在這時,遠處傳來了朱佑樘的聲音,他出來找她了。
這小鬼也忒粘人了點!
“喵~”我在這!
剛說完,她的眼前天旋地轉起來,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
京郊,恩慈寺内。
劉若蘅覺得渾身酸軟無力,好像一個躺久了的廢物一樣難以動彈,她費力地睜開了眼睛,然後就對上了一雙憂愁的眼。
那雙眼睛的主人愣住了,眼睛閃過不可思議,然後瞬間欣喜若狂地跑了出去。
劉若蘅意識回籠,認出了剛才的人,是她的貼身丫鬟素錦。
随後不久,她的母親張淑芝就帶着幾個人進來了,素錦跟在後面。
“蘅兒,你終于醒了。”張淑芝淚水漣漣,哭得不能自已,她身邊的貼身丫鬟在柔聲安慰。
劉若蘅覺得奇怪,她娘不是應該在劉府嗎?作為當家主母,她需要在府裡主持大局。
“娘,你怎麼在這裡?”
“你剛出府沒多久,就遇到了馬兒受驚的意外,你讓為娘又怎麼坐得住?”張淑芝撫摸了一下劉若蘅的鬓角,為她整理了下頭發。
經過張淑芝的述說,她才知道她已經卧床躺了差不多一個月,這些天她的身體不能自主飲食,全靠下人往她嘴裡每天分多次喂食一些流食。
說着說着,張淑芝又想要掉眼淚了,她覺得她的蘅兒都瘦得隻剩骨頭了,忍不住悲從中來。
“娘、娘,你别哭了,我沒事呢,你不信讓大夫把一下脈。”
“對對,讓大夫給你看看。”張淑芝這才想起她帶了大夫過來。
大夫把過脈後,“咦”了一聲,再仔細診斷一番,才道:“奇了怪了,小姐的脈象很是穩健有力,并無大礙。”
大夫也算是見多識廣,但這小姐昏迷了多日,醒來身體竟然還能這麼健康,而且明明之前這位小姐身子還十分體弱,風一吹都能大病一場,怎的身體這就養好了,真是見所未見。
張淑芝一聽,瞬間大喜過望:“真的嗎?這真是太好了!”随後想到蘅兒昏迷多日,雖然能靠人喂點吃食,但到底還是進食得少了,吩咐下人去廚房準備一些好克化的吃食。
之後幾天,果然如大夫所說,劉若蘅的身體是非常康健的,沒用多久臉色就恢複紅潤了,活蹦亂跳的,任誰看也看不出她之前竟然是個病秧子,而且竟然還昏迷不醒了這麼久。
劉若蘅以防萬一,在這幾天裡給張淑芝打了預防針,暗示她還可能突然不同尋常地昏睡,但并沒有什麼大礙,以防她又像突然穿回來一樣又穿回貓的身體。
張淑芝不知道腦補了什麼,很快就接受了,隻是有時候會聽到她低聲念叨着什麼:“......佛祖保佑、佛祖保佑。”
劉若蘅等張淑芝陪了她幾天,就趕緊催她回去了,劉府可不能長期沒有當家主母掌家,張淑芝再不回去指不定劉府亂成什麼樣子,可别忘了劉府中還有那個女人,她現在可還抽不出空來收拾她。
張淑芝走後的一天夜晚,劉若蘅躺在床上,一股熟悉天旋地轉的感覺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