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若蘅一醒來就感覺有人在緊緊地懷抱着她,讓她有點喘不過氣了,她不由得掙紮了一下。
誰知這一動,身邊的人一下子彈跳起來,有人捧着她輕輕搖晃。
劉若蘅睜開眼睛,發現是朱佑樘。
“喵~”你幹嘛啊,這麼晚都不睡覺,小心長不高。
朱佑樘見她真的醒了,這幾天一直繃緊的小臉一下子放松下來,抱着她肯放手。
外屋的紀妙善好像也察覺到了動靜,或者說她也一直關注着這邊的動靜。
她走進來,果然看到劉若蘅醒了,也忍不住喜極而泣:“仙獸大人,你可算是醒了,我都跟樘兒說過你應該隻是暫時回歸九天之上了,但他聽不進我的話,隻一個勁兒地抱着你不撒手。”
說着抽噎幾聲,說是這麼說,但是這幾日裡她提心吊膽,生怕仙獸大人就這麼一去不返了。
很好,紀妙善還是那個會腦補的妙女子,都不用她找借口了不是。
見朱佑樘還是抱着她不放,劉若蘅知道他應該是吓壞了,也就由他去了。
一覺醒來,劉若蘅又想起了她穿回去之前看到的小洞,準備再去看一眼。
朱佑樘在旁邊亦步亦趨地跟着她,看來她昏迷不醒毫無動靜的樣子真的把他吓到了。
劉若蘅回頭看了眼朱佑樘,見他眼裡閃爍着點緊張的情緒,不由得心軟了。
這小家夥從小就沒什麼玩伴,也罷,跟着就跟着吧,正好朱佑樘跟着過去也能讓她量度一下那個洞的大小,對比一下。
到了那個洞面前,朱佑樘站在洞面前,劉若蘅擡頭看看朱佑樘,再看看洞,果然洞還是太小了。
劉若蘅鑽出洞口一看,果然洞那邊就是皇宮之外了,巷道對面與這邊的宮牆泾渭分明,附近沒見到有什麼人,應該也是個偏僻一角。
朱佑樘在牆對面有點緊張地喊她,她又鑽了回去。
這麼一會兒,劉若蘅有了主意,她以地為圖畫出了一樣東西。
這是她下意識想到的物品——羊角錘。
劉若蘅把這把錘子交給朱佑樘,示意他砸牆。
朱佑樘不懂貓仙兒這是要幹什麼,但是他還是照做。
他人小力氣也小,但這裡的圍牆也許是太過偏僻,平時沒什麼人光顧這裡,年久失修,朱佑樘也能一點一點沿着洞口把牆壁敲了下來。
等朱佑樘把洞口擴大得差不多了,估摸着夠一個瘦弱女子穿過,劉若蘅才讓他停下來。
她讓他回去叫紀妙善過來,結果朱佑樘一動不動。
劉若蘅狐疑地看向朱佑樘,奇怪,往常一些簡單的指令明明他們之間很有默契的,怎麼這會兒不懂她的意思了?
她甚至還上爪子扒拉他了,但他就是不走,無奈,劉若蘅隻得自己親自行動了。
見劉若蘅動了,朱佑樘才亦步亦趨地跟在她身後。
劉若蘅見了,暗暗咬牙,死孩子,裝聽不懂是吧?
她猛地停了下來,不想走了。
等朱佑樘走到身邊,她扯了下朱佑樘的褲腿,讓他抱她,重死他!
等紀妙善跟着他們來到那個牆洞的時候,發現這竟然還有一個洞,她也驚呆了,這多麼久以來她從沒發現過。
臨到要出去的時候,她心裡還有點膽怯,看着那個洞,仿佛踏上的是一個無法預料的路途。
劉若蘅也不催促她,隻靜靜蹲守在一旁等待。
終于,紀妙善還是鼓足勇氣彎腰從洞裡緩緩擠了出去,朱佑樘和劉若蘅緊随其後。
紀妙善看着外面的景色,神色有一瞬間的恍惚,她已經許久沒有踏出過這面宮牆了。
一邊的劉若蘅卻陷入了苦惱,因為她發現了一個事實。
他們仨在這京城中都是沒什麼根基的人,不說她父親現在隻是個小小的從六品官,如果她要求助家裡的話,那她變成貓的事情又該怎麼解釋,不是所有人都像紀妙善一樣。
她處境不同,又需要救命稻草,見到她就隻能緊抓不放。
而紀妙善的身世背景就更别說了,她的父親是南方少數民族的一個土官,當初戰亂的時候是被當做俘虜掠進宮的,朱佑樘這個未來的皇帝此時又隻是個毫無身份的小豆丁。
劉若蘅隻能垂頭喪氣地又鑽回去了,朱佑樘也馬上跟着一起,紀妙善見狀也隻能跟着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