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若蘅注意到洞口周圍的布景被他們弄亂了,以防萬一還是讓紀妙善把這個洞重新做了一番掩飾。
次日,芳華如同往常一樣來到洞口附近,一看這周圍的雜草心裡就是一緊,這明顯就是被别人動過了。
撥開雜草一看,之前小小的洞竟然變得寬大許多,看樣子能容納一個成年女子通過。
芳華的臉色都變了,她把手伸到洞口外,果然不一會兒就感覺有人把東西放到了她手上。
來不及多想,她草草收拾了下洞口附近,就急急忙忙地回去了。
“你說什麼?有人發現了那個洞口?”吳婉容表情嚴肅,在房間裡踱來踱去,有點心焦。
“是的,那個洞還變大了,應是昨天下午有人幹的,奴婢早上去的時候還是原樣的。”說着,芳華遞上了收到的一個紙條,“這是那邊傳來的。”
自吳婉容被廢後,她娘家是憂心不已,後來打聽到她所處宮殿的大緻位置,就想了個法子互通書信,那個洞也是她無意中發現的,位置也恰恰好,不容易引人注意。
然後吳婉容每天早晨都會讓貼身宮女去那個洞口旁等待外頭的書信或者其他東西,而外邊她父親也派人暗中守着,以防吳婉容有什麼緊急的事情或者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
吳婉容接過紙條,打開來仔細察看内容,等看清楚些寫的什麼,臉上的表情一松,最後忍不住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哼笑。
“你去把紀妙善給我叫過來吧。”
芳華斂下好奇,應聲出去了。
吳婉容重新把視線放在紙上,一看到父親寫的“婦人、孩童、狸奴”的字眼就想笑,這也太明顯了,除了内安樂堂裡的那幾個還有誰。
這時芳華進來禀報了,紀妙善他們過來了。
吳婉容端正面容,眼神銳利:“紀氏,你可知錯?”
紀妙善惴惴不安,不明白發生了什麼:“奴婢不知,娘娘請明示。”
她神情惶恐地低下了頭,連帶着身後的朱佑樘都帶上了慌張的表情。
隻有劉若蘅大緻摸清了這位吳廢後的秉性,這貨就是個傲嬌怪,應該問題不大,否則吳婉容就不會是這樣的表現。
她有一搭沒一搭地用尾巴撩撥朱佑樘,朱佑樘漸漸平靜下來,還用手回勾住她的尾巴。
吳婉容看着紀妙善的表情,終是“啧”了一聲,這女人怎麼還是這般不成器的樣子?
她跟她說起了那個洞的事情,紀妙善果不其然瞪大了眼睛。
吳婉容盯着她嚴肅道:“日後切記不可再如此莽撞了!”這次還好是她,她告誡她凡事要小心,并責怪她竟如此莽撞不清楚情況就一頭撞了出去。
劉若蘅沒想到那個洞竟然還有吳婉容的手筆,也暗暗告訴自己以後要謹慎點,還好這次是吳婉容,要是遇到的是别的不懷好意的人,恐怕下場不會太妙。
紀妙善松了口氣,連連點頭。
吳婉容等了一下,見她沒什麼要跟她說的,頓了頓,就讓他們回去了。
劉若蘅回到房間裡後,覺得這次是個很好的機會,之前她還苦惱他們在京城沒有根基,這不,吳婉容就送上門來了。
吳婉容父親是從二品官,娘家在京城盤踞多年,能夠掩人耳目,想必一定能幫上大忙。
而且吳婉容秉性不壞,是個可信之人,而她的父親吳俊又是個愛女如命的,看他冒着危險在宮牆外安插人手就看出來了,一切都是為了女兒,與他們合作,大有可為。
隻是這次的事情有點麻煩,劉若蘅連比劃帶猜的才讓紀妙善明白了她的意思。
劉若蘅見紀妙善點頭,她還怕這次要表達的意思有點麻煩還有點擔心不能正确傳達呢,既然她明白我們需要找吳婉容幫忙,要借用她的人脈就行。
紀妙善一臉嚴肅,她之前就想過為何獨獨她的兒得天庇佑,派仙獸大人幫助他們,後來她才想明白,恐怕她兒命格貴不可言。
現下仙獸大人又點出他們需要吳婉容那方的幫助,看來他們要做好組建自己勢力的準備,這才好成就大事。
如果劉若蘅知道紀妙善的想法,她一定會歎為觀止,她都沒想到這麼深入的地方,紀妙善這就自行補充了。
第二天,紀妙善頂着滿臉憔悴的面容去了吳婉容那兒,劉若蘅自然也跟着。
朱佑樘也被她帶去了,有些事情也該讓他參與了。
她昨晚想了一整晚,當今陛下子嗣不豐,病的病夭折的夭折,她兒又自小生活在内安樂堂這種地方,倘若不趁早組建自己的勢力,恐怕會被朝臣後宮欺負死,還有可能成為被架空的傀儡皇帝。紀妙善一想到那種可能就坐不住了。
吳婉容有點意外她竟然這麼早過來,挖苦了她一番,但還是讓人奉上可以安神的茶。
紀妙善聞着茶香,心漸漸安定下來。
不想,吳婉容還沒等她開口,就拿出了一個腰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