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他們還沒吃幾口,那些個公子哥又去而複返,還帶來了這麼多人。
朱佑樘厭煩地看了一眼這些人,他剛剛就聽到了這些人到來的動靜,知道他們獨處可能又要被打斷了,心情實在說不上好。
劉若蘅見這麼多人,也不好讓他們一直堵在門口,就開口道:“要不,你們過來吃點?”
他們看到蘅公子不僅沒事,看起來還跟身邊人如此和諧地坐在一起,已經知道他們想岔了,蘅公子并沒有遭遇什麼事情。
事情本該到了這裡他們應該散去了,但是他們中的一些人在曲江這個地方作威作福慣了,感覺蘅公子這算是把他們溜了一遍,心中不甚痛快。
他們在這曲江怎麼也算是個人物,面對朱佑樘這個三皇子不敢說什麼,但是在劉若蘅這個乳臭未幹的小子面前,他們自诩讓自己的子弟捧着他已經夠意思了。
而他卻如此對待他們,簡直是氣煞人也!
其中就有一個人眼神不善,就要出口教訓:“你這個......”
站在他旁邊的梁父從進了房間開始就一聲不吭,到這時候好像才反應過來,一把拉住這人不讓他繼續說下去。
被他拉住的人疑惑地看向梁父,卻注意到他手心都是汗,而且身子好像還微微顫抖起來。
梁父此時顧不得那麼多,他心裡的緊張都要具象化了。
他們這些人中大多數都沒有見過三皇子,但他不一樣,他之前去過府衙,有幸見過三皇子一面。
那時候是個意外,三皇子不想見他們這些人,但是那天他出來找蘅公子正好被他撞見,所以他是知道三皇子長什麼樣子的。
他從進來這個包間,一眼就注意到了坐在蘅公子身邊的人,那赫然就是三皇子。
梁父腿軟得厲害,撲通跪在了地上:“不知三皇子在此,犬子多有冒犯,還請三皇子恕罪!”
他來的路上就從兒子那裡知道此前這裡發生的事情,如果這人真是個不知所謂的暴發戶,那事情好收拾多了,但是這人竟然是當朝三皇子!
那麼他們這群人就是觸了三皇子的黴頭,這下是真的入了三皇子的眼了,卻是以得罪他的方式。
梁父身邊的人臉色都白了,剛剛他還想口出狂言,還好梁父拉住了他,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他也跟着跪在了地上,他這一跪好像是個信号,一下子跪倒了一片的人。
梁公子那些本來興緻勃勃的公子哥聽到眼前人竟然是三皇子,瞬間心如死灰。
特别是那幾個對三皇子出言不遜的人,覺得自己死定了。
但朱佑樘看着都在地上跪着的人,他現在不想跟他們計較,隻想讓他們趕緊離開,别打擾他和阿蘅的二人世界。
“你們都給我滾出去。”
沒有起伏的聲音傳來,卻透着不怒自威的氣勢。
底下的人卻如蒙大赦,趕緊一個個争先恐後地往外走,結果因為太過急切了,人堆人擠成了一團,差點齊齊摔在了地上。
等好不容易都走出了房門,卻又憂愁起朱佑樘會不會秋後算賬,他們今晚一個兩個的看來是别想睡好了。
房間内終于都安靜下來了,朱佑樘看向劉若蘅,神色緩和下來:“我們繼續吃吧。”
他其實現在不餓,但是想要陪着阿蘅。
劉若蘅還沒從這一系列的變故中回過神來,看到朱佑樘這堪稱變臉的表現,忍不住“噗呲”笑了起來。
朱佑樘不懂劉若蘅在笑什麼,但她那樣子讓他也露出了笑意。
——
曲江這邊的工事完工了,後續的一些零碎的事情就不是他們該關心的了,這有新上任的知府操心。
前些日子朝廷的任命文書就下來了,而新知府是前幾天才到任的,從京城調撥了一位官員外派至這裡任知府。
這位新知府朱佑樘認識,聽說是位清正廉明的官吏,但因為為人過于剛正一直坐着不高的位置,這次更是直接被外派到這偏遠的西南地區。
但劉若蘅卻覺得很放心,這裡正是需要這樣的實幹人才,曲江交給他也可以放心。
等一切交接完畢,他們也是時候該上京複命了。
在這期間,劉若蘅聽聞了一件奇事,那些之前跟她一起舉杯暢飲的公子哥們竟然一個個得了個怪病,聽說一個個都不舉了。
特别是梁公子,他不止不舉了,聽說一隻手臂還奇癢無比,現在手都被他抓得無一處好肉了。
這事情還是她聽府裡的小厮八卦時知道的,不知為何,她直覺這件事跟朱佑樘脫不開關系。
她跑到朱佑樘面前問他:“那些人的怪病是你做的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