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粟想啊想啊,也沒想出來該拿什麼回報。
“算了,以後想到再說。”徐粟茶喝了半盞,沒想到能有什麼拿得出手的東西。如果讓他去殺仇人他大概做得到,不過也不大可能。
想不到就不想了。徐粟打算出去溜達溜達,昨晚睡得沉,到現在還昏昏沉沉的。
那是因為香點的太濃了。
才走了沒幾步,耳朵又熱鬧起來了。
兩個小孩圍在樹下,吵吵着什麼。眼看就快哭出來了,旁邊的老婆婆說着方言,弓着腰順着兩小孩的背,好像沒什麼作用,急的腳步不穩。是啊,她不懂,小孩子為什麼吵起來了,為什麼勸不動。
徐粟上前問了兩句才勉強明白,原來是小孫子的風筝挂樹上了,取不下來,才有了這樣一番局面。
這徐粟在行,别說爬樹,就是飛檐走壁也不在話下。三步兩步上了樹,卻在解線這一步上耽誤了。徐粟一面安慰小孩,一面研究怎麼解。
“小夥子,快下來吧,可别摔着了呀!”
老婆婆說的方言,徐粟半猜半蒙,回應道:“放心,馬上就好。”
就在他解開前一秒,然後跳下去就大功告成的時候。在不對的時間不對的地點遇見了不對的人。
常離站在不遠處,他深栗色的外袍很顯眼。
最近怎麼總是遇到他?徐粟不解。
“爬那麼高做什麼?”
“沒什麼,撿個風筝而已。”
難道不明顯嗎。徐粟心想。他難道像喜歡在樹上亂竄的人嗎。
“那就趕緊下來吧。”
“知道了,殿下。”
正下呢,卻突然不知道如何下腳。徐粟突然十分窘迫,他想找一個好點的姿勢下來。就是看起來不會太難看的姿勢,動作不會太大的姿勢。沒時間想太多,他自己也不太清楚最後是以什麼姿勢下來的。
徐粟撣了撣外袍上的灰塵,說道:“殿下,真是抱歉,讓你看到我如此難堪的樣子。”他一直想在常離面前做一個端莊,明達,溫潤的讀書人的,但是……無傷大雅,過幾天應該就忘了吧。徐粟這麼想想雖然沒什麼用,但起碼能安慰自己。
“無事,看不大清楚。”常離自顧自走進徐粟的屋子。
徐粟把風筝還給孩子,那婆婆卻突然跪向五殿下,還是說着方言:“愚人有罪啊,請殿下寬恕!驚擾了殿下,是愚人的過錯……”
常離回了頭,“莫在意,孩子玩鬧而已。快起來吧。”
老婆婆是這裡的下人,有兩個孫子往返不方便照顧就一起帶上山了。常離并沒有意見,房間空着也是空着。
徐粟攙了一把老婆婆,就随常離去了。
“殿下有什麼事嗎?怎麼不提前告知一聲,我也好準備準備。”
“不需要你準備什麼。不用你那麼正式。就算像剛才那樣也無所謂。”
“呃……是嗎。”徐粟可不想。
比起常離的寝宮,徐粟這裡更是簡陋。當然,兩者之間本來就沒有可比性。當初布置的時候也沒想到要多布置一處,所以隻有常離的寝宮像模像樣的。除了生活必需,幾乎沒有其他設施了。像字畫,花瓶之類的就更不用說了。
常離此行來隻有一個目的。很簡單,就是讓徐粟随他一起住。其實他大可以傳句話就是了。但是多走走總是好的,常離這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