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得可還習慣?比起外面是簡陋些……”
“不不不,挺好的,不簡陋,當然不簡陋。”
“是嗎,如果不習慣的話就搬過去和我一起住吧。”
“……”
“這樣也方便,不用走這麼遠的路來找你了。”
“啊,也對。又要麻煩殿下了。”
徐粟不知不覺又走了一個“狡猾”的陷阱。果然,他是真的不擅長交流,也不會拒絕,常離算是明白了。徐粟知不知道,又持什麼樣的态度,常離并不在乎,他隻要一個好的結果,就夠了。
微風輕輕的吹,吹走了少年的思緒,吹散了少年臉上的迷茫與愁容,過去的都會消逝在時間裡,藏在無人在意的角落,隐匿在曾經流過的淚中。
天上地下孰輕孰重,讀書閑遊孰輕孰重,常離并不糾結,撫風聽琴亦或齊肩并遊,也是一件十分值得做的事。萬物的包圍與撫摸是它的回饋。
所以,皇位對常離而言,就和湖面上飄着的花瓣一樣輕飄飄的。
這一天他們喝了幾盞茶,說了多少話,又或是就此各自離去,回憶不起,時間也記不清了。往事憶起,喜悅變得平淡,平淡變得模糊,而悲痛的卻難以忘卻,甚至讓淚再次翻湧。
【皇宮】
高牆依舊,流水依舊,皇宮這座巨大的機器依然運作着。到哪一天會分崩離析不為人知。
敏銳的宮人也開始察覺到了異常,他們的隻言片語顯赫地預示着。等高牆褪去了鮮紅,屋檐褪去了棱角,磚縫長出了新芽,真相便呼之欲出了。
曆史不緊不慢地向前走着,隻有身在局中的迷途者焦急着,在自然披露前自導自演了一場戲劇。
此時的朝廷可謂亂得像一鍋粥,權勢大的早早下了賭注,隻剩無權無勢的可憐的人無地自容。宮門緊閉,裡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也無法插手。就像一個巨大的戲台子,所有曲折離奇,宏大驚駭的故事都在這裡生煙。
一舉一動,一花一草都極易拉扯人的情緒。有的人如癡如醉,有的人渴望逃脫,迷藥一般。但是……真正的戲劇才剛剛開始。
屋檐下的鈴聲躁動,天空卻一望無際的空,擡頭什麼也看不到,免不得讓人失望。
在宮内的一間平平無奇的小房子裡,幾人嚴肅地攀談着。
“四殿下,此時時機未到,切莫沖動啊!”說話的人看着裝應是一位尚書。
“再拖下去怕是會耽誤出手的機會,此時不動又待何時。先發制人方能把握全局。”四殿下眉頭緊鎖,他等了太久已經等不下去了。
“殿下,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啊。三皇子那邊的詳情尚不可知,更何況甯王和五皇子呢,殿下!”那位尚書大人說的上氣不接下氣,也不敢放高語氣。
“甯王有什麼好管的,我就不信他有隻手遮天的本領,要是有,父皇怎麼不封他為太子……還有那皇弟……”
“殿下,還是再觀察觀察吧,殿下隻需靜候佳音,不必動氣,反倒傷了身體。”
“别讓我失望,不然……”
“殿下放心。臣一定會會将皇位雙手奉上的。”
這樣的對話重複了很多遍,但是并沒有任何結果。
四殿下的支持者明面上有幾位尚書,三殿下手握一部分軍權,甯王那邊的人很多都沒表态,比如年紀輕輕就官拜将軍的謝朗山。五殿下又有何作為沒有人知道。還有司禮監的人,自從皇帝駕崩後愈加猖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