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下的臉在謝朗山腦海揮之不去,他實在想不到那會是徐粟……,徐粟的劍下絲毫沒有留情。
“他不可能沒認出我。沒想到再次見面是這樣的,虧我還想着如何問候,如今看來也沒有必要。”
謝朗山撿起地上的面具,一遍遍在腦海臨摹。而那柄劍就遺忘在河水中,順流而下,永遠消逝。
徐粟這時應該還坐在石階上休息,或是獨自走在石闆路上吧。
【山間小院】
“殿下……”徐粟在屏風後小聲地說。
他還在換衣,好在上次制了新衣。
“怎麼?不合身嗎?”常離放下手中的茶盞。
“不是,對于剛才的事……殿下也不好奇嗎?不應該問問我嗎?”
“有時間再問吧。”
“……現在就有時間。就現在吧。”
他想把能說出口的話都說出口,其實也隻是想得到真誠的回應。在徐粟看來,常離對他漠不關心,也不在意他的身份。
“現在不方便。”
徐粟從屏風後走出,衣服挺合适的。常離沒再說什麼了,沉默了片刻。
沖動一時閃過腦海,徐粟甚至想一口氣全說完:他是誰,從哪來,又要去向何方。面對他,面對他面前的這個人,他不想隐瞞太多。為什麼要以這種身份見他。“我應該換一個身份去他身邊,這樣也不會有那麼多顧慮了。”他的内心渴望得到更多回應。
“讓謝将軍進來吧。”
于是徐粟去開門,門口那人站了有好一會。
“将軍請進。”徐粟畢恭畢敬地說。
“用不着你請。等着。”語氣聽着看着都十分不友好。
謝朗山一進門就行了個大禮,急切地說道:“殿下,此人留不得,必定是陰謀。殿下不要被鬼迷了心竅。”随而看向徐粟。“還不速速招來。”
見徐粟無動于衷,謝朗山幹脆一把摁住他的肩膀,徐粟一個踉跄跪倒在地,指尖支撐着不穩的身形。
“怎麼?還是不說?想去地牢裡說?”謝朗山一副惡狠狠的模樣,當然手上力氣也不小。
“朗山,不是讓你進來說這些的。”
常離起身想把徐粟拉起來,卻被謝朗山攔住。
“那說什麼?難不成讓我和一個刺客安之若泰地待在同一個屋檐下嗎?”
謝朗山的字句仿佛刺激到了常離的心,但常離卻平靜而認真地說:“我想知道你有什麼理由把他押在這?”常離凝望着謝朗山,靜靜地等着答案。
徐粟整理好衣袖,義正言辭地說:“殿下,我行刺你是真,刺殺謝将軍也是真,于情于理我都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