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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霧巷時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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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複完成的陸昭明突然睜開機械義眼,量子觸突如蛛網般纏住處刑者。他的聲紋帶着詭異的雙重頻率:"檢測到蜂巢意識污染,執行淨化協議第七條款..."

顧沉舟的太陽穴突突跳動。戰術目鏡顯示陸昭明的記憶熵值正在倒流,胸口的∞符号分裂成θβ雙環。當他想觸碰對方時,齊永年猛地拽開他:"别碰!他的意識海裡有林晚秋埋的認知病毒!"

閣樓地闆突然塌陷,露出地下時間工廠的真容。三百具銜尾蛇成員的遺體被制成發條人偶,正在為巨型懷表上弦。表盤上的數字由人類顱骨拼成,每個顱骨眼窩裡都插着黃金面具的碎片。

"這才是真正的記憶錨點。"齊永年啟動自毀程序,"葉文心當年發現的真相——時間本身就是林晚秋制造的..."

爆炸沖擊波掀飛了顧沉舟的戰術目鏡。在絕對黑暗裡,他感覺陸昭明冰冷的機械手指扣住自己手腕,量子觸突強行建立意識鍊接。二十年前的實驗室影像再度湧現,但這次他看見林晚秋背後站着年輕時的齊永年,兩人正在将葉文心的腦組織切片制成懷表遊絲。

"記憶即時間。"陸昭明的機械音混着齊永年的聲紋,"我們都被困在葉文心設計的莫比烏斯環裡..."

黃金雪突然靜止在空中。蜂巢公司的全息廣告牌迸出雪花點,林晚秋的投影撕開數據裂縫:"遊戲該結束了,我的孩子們。"她的指尖射出神經鎖鍊,纏繞住陸昭明的量子觸突,"把你們的熵值獻給新世界吧!"

顧沉舟的匕首斬斷鎖鍊時,刃口迸發的量子火花點燃了黃金雪。霧巷瞬間化作記憶火海,每一簇火焰裡都跳動着被困的意識體。齊永年将銀狐克隆體抛入火中,他們的慘叫聲組成葉文心未說完的遺言:"阿離...戒指的密碼是..."

陸昭明突然抱住顧沉舟躍入地下河。在量子湍流中,他們看見七年間的記憶走馬燈:蘇離在火海中刻下銜尾蛇圖騰;三百個江臨克隆體在市政廳自爆;還有無數市民戴着呼吸器,在黃金雪中變成人形記憶存儲器。

當地下河彙入污水處理廠時,陸昭明的處理器檢測到異常信号。兩人浮出水面的刹那,看見葉文心的遺體懸浮在巨型培養艙中——這才是蜂巢公司真正的核心服務器。

"歡迎回家。"林晚秋的投影從遺體口中飄出,"現在,讓我們完成二十年前中斷的最終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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