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讓酆閑難得仔細端詳了一下闵自危,這麼久以來,他都沒見過如此‘管閑事’的人,倒是讓他有點刮目相看了。
“好吧!”酆閑坐起身,闵自危不知道他從哪兒翻出來了一個手機,隻見他在上面快速的點了幾下,然後念道:“木藍,23歲,公司職員,自幼父母離異,由外婆撫養長大,外婆于一年前去世,目前居住地是浙江餘姚。”
闵自危聽着心裡有些不得勁,自打來到這,他與木藍說話的機會并不多,但是木藍看起來就是一個十分文靜的女生,對所有的人總是帶着一副淡淡的笑容,但是聽到酆閑這麼一說,闵自危突然覺着之前木藍的所有笑容都隐含着一種無奈與辛酸。
“她……真的沒救了嗎?”闵自危不死心地問道。
“她自己找死,為什麼要阻攔?”酆閑反問。
末了,他又補充了一句,“不過如果你非要去,我也不會攔你,畢竟人越少,我的工作越輕松。”
“闵……自……危……”
木藍的聲音幽怨的響起,這時候酆閑有些看戲般的語氣說道:“你很危險。”
“什麼?”闵自危不明就裡。
“她看上你了!”
“誰!”闵自危猝然叫道,這聲音驚擾了外面一直在找他的木藍,她确認闵自危在帳篷中的位置,然後拖着沉重的步子繞到了帳篷後方,朝着闵自危的位置狠狠的撞了一下。
闵自危本來還震驚在酆閑說的話中,這一下的力道将他整個人撞飛出去,好巧不巧趴在了酆閑的腰上。
“喂!你能不能出去,别連累我!”酆閑拽住他的後領,将他拽向一旁。
“你做夢”,闵自危死死的抓着他的衣服,雖然身體起來了,但兩個人還是挨得很近。
“這個帳篷也不是萬能的,對于這種已經找到了人身載體的娃娃,雖然破壞不了帳篷的外罩,但是他能把帳篷掀起來,他的目标是你,又不是我,你不是挺聖母的嗎?怎麼忍心連累我?”在說話的間隙,酆閑已經摸出了那把短刀。
“她為什麼會盯上我?”闵自危強裝鎮定,但聲音中還是難掩顫抖之意。
“因為你去了祭壇的位置,被他們看見了!”
“祭壇?”闵自危想起了那片空場。
“對,就是我讓你去的地方。”酆閑的語氣中絲毫愧疚之意都沒有。
“可是他們明明選擇了木藍。”
“木藍是自願去的,你是我送過去的,當然不一樣。”
“可是……”闵自危欲言又止,酆閑似乎知道他想要問什麼,解釋道:“答應不傷害你的隻是普通娃娃,換言之,如果他們解體,确實會放過你,但是如今他們整合了,那性質就不一樣了,因為你送的禮物,他們會一直追殺你到離開的那一天。”
“你早就計算好了是吧?”闵自危咬牙切齒地問道。
“确實”,酆閑點頭。
此話一出,闵自危算是徹底喪失了對這家夥的信任,不過……酆閑一定有保命的方式,因此,隻要死死抓住他,自己一定能從那群娃娃手中活下來。
“所以你……”
闵自危打斷他的話,說道:“就算我被帶走,也得拉上你做墊背的。”
話音剛落,帳篷與地面的銜接處出現了分離的聲音,下一秒,闵自危就看見帳篷上了天。
“卧槽,這次你沒騙人啊!”闵自危控訴的大喊,但是手絲毫沒有放松。
“趕緊起來”,酆閑催促道。
闵自危本來有些腿軟,但是一瞬間腎上腺素飙升,噌的一下就站了起來,連帶着站起來的還有酆閑。
“愣着幹什麼,跑啊!”酆閑說完,快速的朝着某一個方向跑過去,闵自危眼疾手快地将抓着他胸前衣服的手轉移到了胳膊上。
身後傳來沉重的腳步聲,闵自危趁着逃跑的間隙往後看去,不确定的問道:“其他人呢?不會有什麼事吧?”
“你要是不放心你就回去,Troublemaker!”
“我……算了吧!”
跑出去很遠闵自危才發現這條路在之前都沒有被發現,是一條隐藏在密林中的小路,過了一陣闵自危發現身後的腳步聲消失了,他轉頭才發現在不遠處,木藍正在撿起地上的娃娃,并把他們一個一個往身上挂。
看樣子是被樹枝刮掉的。
“我們去哪兒?”酆閑的速度依舊很快,闵自危逐漸有些體力不支,他喘着粗氣問道。
酆閑沒有回複他,直到幾分鐘後,兩人的面前出現了一間小屋。
“進去”,酆閑停下腳步,回頭看了一眼闵自危說道。
在兩人走進小屋後,酆閑快速将門管好,然後他看了一眼闵自危依舊抓着他的手。
闵自危不僅沒有松開,反而抓得更緊了,因為這間房中,牆上挂滿了嶄新完整的娃娃,地面上,還散落着一地的布料。
這裡……像是一間制造娃娃的工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