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闵自危愣住了,他看了一眼酆閑,不過後者顯然早就知道這裡是做什麼的,面上毫無波瀾。
“跟我來”,酆閑說完朝着屋後方走過去,闵自危看見他打開了一扇隐藏門,後面是一條黝黑的通道,闵自危探頭往去,但什麼都看不清。
“這通向什麼地方?”闵自危問道。
“地下”,酆閑說道。
“地下?”
“下去”,酆閑說完先走了下去,闵自危緊緊跟在後面,他不知道酆閑是怎麼在這漆黑一片的通道裡看清路的,闵自危嚴重懷疑他是屬貓頭鷹的。
“把門關好”,酆閑提醒道。
闵自危摸到門把手,在往前走的時候順帶将門關上了。
悠長漆黑的通道中,隻有二人的腳步聲在不規則的響起,闵自危抓着酆閑的手沁出了一層冷汗,透過布料傳到了酆閑的胳膊上。
“你很害怕?”酆閑嘲笑道。
“害怕是一種正常的意識形态,不知道害怕的人是有病。”
酆閑笑道:“歪理還一套一套的。”
兩人一直走,通道盡頭是一件狹小的屋子,酆閑摸了摸門闆,然後猛地一腳,門闆應聲而倒。
“咳咳……”雖然闵自危及時地将口鼻捂住了,但是激起的塵煙還是嗆得他直咳嗽。
等到煙塵散盡,闵自危才看清,這間小屋子不過十平米,左面的牆上挂着一隻巨大的風筝,下面有一張木桌,上面放着錘子、釘子和針線,右面的牆上幹幹淨淨,但是牆角處放着一個木盆,一把掃帚。
酆閑走過去,闵自危這時候才看見,木盆裡面還有好幾個刷子,比正常的鞋刷大一圈,随意淩亂的扔在木盆裡面。
“這是……雜物間嗎?”闵自危問道。
“算是”,酆閑答道。最後他看了下牆上的風筝,然後說道:“過來幫忙。”
“幫什麼忙?”闵自危問道。
“做風筝”。
“啊?”
闵自危從小在家裡就是被寵愛着的,他雖然不嬌氣,但是很多活确實不會做,比如……針線活。
“你能放開我了嗎?”酆閑無奈地問道。闵自危抓着他的胳膊,他沒有辦法好好的工作。
“不行,我不放心你。”
“闵先生,人與人之間需要信任。”
聽見這話,闵自危十分鄙夷的看了他一眼,“這話你腆着臉說?不過也對,人與人之間需要信任,但你不是人。”
酆閑雖然沒有被他的話激怒,但是臉色也明顯的不太好,他語氣加重了一點,說道:“如果你不想我們這一群人都死在這裡的話,放開!”
闵自危看着他冰冷的眼神有一絲發怵,他看了下四周,想着反正是地下,酆閑也跑不出去,況且現在兩個人是一根繩上的螞蚱,沒必要把關系搞僵。
這麼想着,闵自危松開了手。
得到解放,酆閑走到了風筝下的桌旁,然後附身先将桌面上的灰塵吹了一下,好巧不巧這時候闵自危走到了桌子前面,這一層土,一點不剩的都飛在了闵自危的黑色衛衣上。
酆閑十分無奈的看了他一眼,闵自危也有些尴尬,他過來本來是想問一下自己能幹什麼,誰能想到這麼巧。
“我發現你這人真的挺沒有眼力見的。”
“……”闵自危拍了拍身上的浮土,解釋道:“我能幫你幹什麼嗎?”
酆閑将桌上的工具收拾出來,然後将針和線往他面前一推,“縫東西。”
??
闵自危看着桌上的針線,這個東西他倒是很眼熟,但是對這個東西的了解取決于它在别人的手裡。
在自己的手裡……
當酆閑将一個木頭骨架釘好後,發現闵自危還在跟那團針線作鬥争。
“廢物……”酆閑用闵自危聽不見的聲音嘲諷道。
“拿來”,他伸手。
“給”,闵自危将手裡的東西遞過去,然後自己在屋子裡的其他地方轉了轉,雖然這裡……一覽無餘。
“把木盆裡的刷子拿出來,看看有幾個”,酆閑朝他說。
“哦、好”,闵自危将木盆裡的東西都倒出來,然後酆閑聽見他尖叫一聲整個人往後蹿了一下。
随後,一隻黑色的、毛茸茸的大耗子從角落裡竄了出來。
酆閑皺了下眉,問道:“你真的是個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