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考慮到三位都是幫助了仙舟的貴客,加之龍尊昏迷一事暫時不宜外傳,滕骁将軍退而求其次,首先傳喚了雲騎精銳小隊的十二位成員。
十二位雲騎依照太蔔的指示站在十二處陣眼。
晶石計算機被驅動,絲線般的縷縷流光将衆人籠罩。
半晌後,站在陣法正中央的太蔔緩緩睜開了眼睛。
劍首鏡流上前一步,問:“結果如何?”
“依照蔔算結果...”太蔔緩緩皺起眉毛,“龍尊‘失魂’一事...的确與芬尼爾有所關聯。”
“果不出我所料!”龍師走到滕骁将軍身前,躬身作揖:“将軍,于情于理,都應将這孽物交予我們持明族處置!”
“隻是有所關聯,至于龍尊失魂的真正緣由和失魂症的治愈之法,我仍未窺見。”走出陣心,太蔔輕輕搖頭,“将軍,隻能請客人來太蔔司一趟了。”
阿爾法星的芬尼爾,傳言中擁有不朽賜福的巨狼。
...
景元的表情有些凝重。
本以為抓住了龍師及其背後的支持者,拍賣場被關停後,這次風波就已經結束了。
未曾想,持明龍尊竟然得了失魂症,而龍師們一口咬定巨狼芬尼爾是造成龍尊失魂的罪魁禍首。
他曾見過龍尊在戰場上以一敵萬的英姿,作為雲騎的一員,他當然憧憬向往。龍尊失魂,他亦擔憂。
可芬尼爾的處境...
龍師的私心,他又何嘗察覺不到?
口口聲聲是為了龍尊——龍師們心系龍尊的确不假,但芬尼爾身上也許存在的不朽賜福,他們亦有所圖。
他想留在太蔔司看太蔔的測算結果,可将軍令雲騎不能将今日之事外傳,也不欲讓他們參與太多,巨狼芬尼爾還沒到,就命他們離開了。
走出太蔔司的大門,景元擡眼望去,天幕已經變暗,似由染料層層堆疊。
終端的收信提示音卻突然響起。
景元回過神,拿出手機,發現是溫迪發來的語音消息。
溫迪:【救命!!!十萬火急!!!長話短說,我正在被一個恐怖分子追殺!我不知道仙舟的報警電話隻能找你了,帶多點人速來!】
語音播放結束,手機上又彈出一條提示。
【您的好友已經開啟了位置共享】
景元:“......”
仙舟上到處都有雲騎巡邏,真的有這麼嚣張的恐怖分子?
這家夥又在整什麼活?還是說真的遇到麻煩了?
不知怎的,他又想起了在拍賣飛船裡溫迪跟他講的‘狼來了’的故事。
雖有疑慮,景元還是點進了溫迪的位置共享。
離他不遠,而且越來越近了,速度好快,難道坐了星槎?
還是去看一眼吧,依照那家夥的性格,真的惹到什麼人也是很有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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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位化外民在羅浮仙舟展開了一場絕贊大逃殺。
溫迪被風刮的頭皮發麻,生無可戀:“他怎麼還在追?”
飛了這麼久了,都不累嗎?
還有皮諾奇歐,帶着他這個包袱,速度一點也沒見降的。
純美命途的力量,很神奇吧?
“你搬的救兵應該快到了。”騎士低下頭,看到了一個正匆匆朝這邊趕來的身影,“溫迪,我等會兒會先把你放下來。”
對上詩人不解的目光,騎士笑道:“他要找的人是我,你隻是被我...”
一想到那句‘豐饒藥師’的神來之筆,阿哈就沒法昧着良心把‘連累’這兩個字說出口。
巡獵是來找他的沒錯,但真正把引線點燃的,是這個少年。
把巡獵的殼子照着豐饒捏隻是為了找巡獵的樂子罷了,沒想到溫迪還能讓他樂上加樂。
真少見,渾身上下都寫滿了樂子的人,阿哈當然會對他伸出援助之手,義不容辭!
不過,都追了那麼久,就算巡獵再‘一根筋’,火也差不多熄了吧?
他們現在可是都脫離了命途的束縛,那家夥也不會對‘豐饒藥師’四個字那麼執着了——雖然偶爾紅溫在所難免。
“——溫迪!”
白發雲騎停下腳步,喘着氣擡頭看着在天上飛的三個人,接着,就對上了一雙天藍色的眼睛。
純美騎士發現了他,收起翅膀幹脆利落的落地,将手裡提着的‘包袱’交給他:“溫迪就拜托你保護了,少年。”
“你...”
話還沒說完,眼前的騎士身後的翅膀又刷的一下張開,飛上了高天。
緊接着,又是咻的一下,一個提着槍的,看起來較為柔弱的青年也追了上來。
察覺到他的視線,青年低下頭與他對視,随後将目光轉移到了‘包袱’溫迪身上。
溫迪往景元身後躲,探出半個頭狗狗祟祟的觀察,翠綠的眼睛一眨又一眨,顯得無辜極了。
雖不明所以,但感受到空中之人的威脅,景元還是擋在了溫迪面前。
責任感極強的雲騎對溫迪口中的‘恐怖分子’普法:“若未事先申請航線,羅浮仙舟不允許公民駕駛星槎,或使用其他工具飛行。”
沒用工具也不行。
巡獵:“......”
罷了,追阿哈要緊。
巡獵沒有理會兩位少年,直奔阿哈而去。
不久後,便在一棵枯樹下發現了熟悉的身影。
巡獵緩緩落地,用槍尖指着騎士。
騎士轉過身,做出投降的姿勢,朝他笑道:“打打殺殺有什麼意思?我們好好談談吧,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