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樓良的自信來源,他的底牌武器——樓祁,此時正和長月秉燭夜談。
哦,是某隻公狐狸死纏爛打非要同帳,說是有要事相商。
事實上,這兩年來,他們的威名早已經傳遍四海,蠻人吓得龜縮在草原身處,連窺探都不敢,西北邊關很是甯靜。
但大家都知道,這些甯靜都是用一條條生命換來的。
談到此處,氣氛有些沉悶了。
樓祁沉默半晌,從衣襟裡掏出一封信。
長月見他動作悠然,不免挑眉,“你這是給我寫的信箋?”樓祁一時間更加沉默了。
長月斂起神色,接過來,就着賬内的燭光看了起來。
須臾,她擡起頭來,一臉複雜地看向樓祁:“所以,你叔父囑咐于你的密謀,就這麼告知我了?”
她眼裡閃過防備,眉頭輕蹙,“你不會是想強迫我上你們的賊船吧?”
樓祁靜靜望向她,燭光下,她小臉精緻,眉眼柔和,一雙總是清透疏離的眼睛透着幾許疑惑,莫名的生動許多。
樓祁解釋道:“這隻是我叔父的一廂情願,我逃離都城,從軍西北,由一個小小的百夫長走到如今的大将軍,就是為了擺脫家族的束縛。”
他頓了頓,眼睛裡盛滿真誠,“我不會參與任何朝黨之争,我隻忠于大魏的江山與百姓。”
長月細品了品他的話,回過神來,問:“為何告知于我?”
樓祁輕歎一聲,轉過臉避開她的目光,“我掌控的西北,密不透風。一開始你的行為雖有異常,卻不曾于我造成威脅。我一邊暗地裡關注着你,眼見你從當初那個風塵仆仆入城的尋常百姓,成為我的兵,我的将,我的夥伴,我的......”心上人,他在心裡默默地補充道。
長月眼神複雜,又似乎湧動着激動的情緒,“所以,所以你心儀于我?”
樓祁艱難地點了點頭。
長月覺得更複雜了,“竟不知将軍好南風。”
樓祁欲言又止,他覺得眼前這個人,似乎已經忘記自己的真實性别了。
眼見她眼裡的情緒越來越多,越來越複雜,樓祁豁出去了,閉着眼睛道:“我知道你是誰。”
長月愣住,卻并沒有生起殺意。
大概是因為這兩年多的陪伴與信任吧。
這個風流桀骜的西北将軍,邊塞無數女兒家仰慕的人,總是默默陪在自己身邊,從不多發一言,像一塊石頭,就這麼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