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溶眼神閃了閃,“嗯嗯,知道了,阿姊”。
豐盛的晚宴後,星溶摸着小肚子,靠在矮塌上望着長月,幽幽說道,“阿姊,你把我的肚子弄大了。”
“咳咳咳”,長月正在啜着果酒,被他驚得嗆咳起來。
“你胡說什麼,”她瞪着星溶,因為嗆咳而眼中氤氲着水汽,臉上染着生動的醺紅,倒像是有些醉了。
星溶眼裡閃過得意,又傲嬌地哼了一聲,别過頭去,“别的男兒家成年,都會有及冠禮,有長者束發賜福,我什麼都沒有。”
他将頭埋進臂彎,似乎很悲傷的樣子。
長月實在不能體會這種男兒家的小心思,不過束發的話,她其實也會。
“那我來替你束發好了”,說罷,起身在不遠處的木架上拿來桃木梳。
“坐好,”她立在軟塌一旁。
星溶哼哼唧唧地挪了挪,他望着銅鏡裡的人影,少年初長成,有些稚氣的面容上滿是憨情,他看向身後的長月,那人正俯身專注地為自己梳着發。
長月替星溶解開青絲,分為三把,将頭發輕輕的梳篦好了,不時就挽成了一個時樣發髻,又替他簪好了玉钗。
星溶靜靜地望着鏡子裡的她,目光柔和。
秋水盈眸顧盼頻,醉後朦胧睡後神。
他想到了話本裡形容美人兒的詩文,一時間覺得十分映襯。
是夜,星溶做了一個夢。
燈影成行,彩球高挂,洞房花燭夜。
蓋頭掀開後,心上人映入眼簾。
高高戴起的白玉頭冠,綴着紅色的瑪瑙珠子,她柔順的黑色長發束在腦後,又從镂空的玉冠下如瀑垂落,交織出動人的靡靡。
精緻的織金緞帶,繞過她窄得驚人的腰線,大紅色的外袍下,角形敞襟透出内裡的月白錦衣,華麗的滾金邊襯得女子膚色如玉,步姿輕盈如流風回雪。
她含笑踱近,一向清冷的雙眸此刻中流轉着淺淺的情意,淡化了華貴缥缈的氣質,顯得溫潤柔和。
四目相對,星溶被莫大的歡喜和渴盼淹沒,他輕輕喘着,仿佛一條擱淺岸邊的魚,等待着救贖。
一夜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