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回到二十一坊,喬息同兩位副手說了和韋莊的合作。
“顧國公和魏平侯啊,”柳未際搖搖頭,“沒了解。”
“都是貴人。”鄭會尋概括,和喬息道:“我聽說過魏平侯的事迹,你家當年成為被算缗和告缗打擊的第一人就是被魏平侯舉報的。”
“那我想起來了。”未際吊兒郎當道:“到了長安要報複回去嗎?”
“看看情況再說。”喬息道。
“你怎麼不說能不能做到呢。”會尋撞了撞未際。
“做不到,邊邊角角撬一下總可以吧。侯府那麼大的門第,裡面不可能沒點見不得光的東西,未必沒有機會。”未際躍躍欲試。
“也是啊,想想皇帝都能做到把自己的錢交給别人管着,現在不信任了又要費心思再拿回來,貴人也有做錯選擇的時候。”會尋點頭認同。
“走了走了,去長安咯。”未際相當期待,“去看看臨淄一成不變的風景之外還有些什麼。”
喬息也道:“可以去辦緻籍了。”
會尋也想去,但是去不了,眼巴巴地聽着。
未際嘻嘻嘻,碰碰會尋道:“我前段時日休沐,在街上遇見你娘,她問起我你願意什麼時候成婚呢,她是不會同意你到那麼遠的地方去啦。”
兩位副手家中都是做小生意的,都有弟弟妹妹。喬息與她們的家人都有些接觸,相比未際,會尋家中牽挂較重,不便出遠門,家裡人也不同意。未際的家規就松很多,趁着年輕出外遊曆一番未嘗不可。
會尋無言反駁,揮掉她的手,“那你就去,不做出一番大業你别回來。”
“你在酸。”
“酸什麼酸,去去去,都走吧,全都走吧,你們走後,我在臨淄就是一把手了。”
“我就說你在酸。”未際更加嘻嘻,“往後長安生意經營起來,我不說一把手,怎麼着也該是個元老級的人物了。”
會尋笑着揮開那嬉皮笑臉,“你準備準備吧,你手下新招的那幾個下司,這幾日轉到我手下來,還有你沒辦完的單子。”
“你可誇我吧,那幾個下司我教導得可好了。”
“便宜我了?”
“那是。”未際嘚瑟起來。
“不過,”未際語氣一轉道:“十四坊那批月事帶賣得不好,得靠你接手了。”
這事喬息知道,她已經看過十四坊送來的賬簿。
“可能是售賣時日不夠長,很多人還不知道。”會尋分析道。
“或許吧,但這不是主要原因。”未際搖頭道:“多數人還是更願意自己家裡制作月事帶,不好意思到外面買。”
“也是。而且買了的人就算覺得用得好也不會口口相傳。”會尋道。
喬息略思索道:“那批月事帶分成兩半,一半留下,另外一半我帶去長安。”
“行,我準備一下。”未際二話不說應了。
會尋嘀咕:“在臨淄賣得不好,帶去長安就能賣掉嗎?”
“說不定呢。”
會尋又問:“顧祉的案子怎樣了?”
“郡府在查,沒什麼進展。”喬息答道,顧祉和韋莊說話矛盾的地方也沒什麼頭緒。
“看來是不好查啊。”會尋幽幽一歎。
繁忙閣的事安排下去,喬息接着便回家。
她提前知會過,到家時基本人齊了。
喬禾一聽說她回來,蹬蹬跑來問道:“你今天在我那兒幹了什麼?”
喬息往前走,頭也沒擡道:“偷吃。”
“我那地方有什麼可吃的?”禾禾眉毛一蹙。
喬息眯眼,高深莫測地說:“好東西。”
“老實告訴我。小心我去跟娘告狀,說你偷吃好東西不叫上我。”禾禾拽住她的手,說着眼睛往下一看,眉毛頓時蹙得更深,擡起她的手質問:“你手怎麼了?”
喬息也看一眼,手掌發的紅還沒消,不在意地甩甩。
“你不告訴我的話,以後就不許你去我那了。”禾禾放狠話。
稻華偷偷拉着喬禾去一邊悄悄說:“禾老闆,我來告訴你。”
進到主院堂屋,孫惠和喬式都在。喬息告知他們和韋莊的合作,建議開始準備上京事宜。
孫惠想為喬音留一筆錢财,喬息同意了。
“那我作坊的事也得找人接手。”禾禾聽了道,又有些發愁,“我坊裡那些好不容易采到的色石怎麼辦呢?”
“石頭不好運,帶不走的就留在臨淄。”喬息提議:“你托人畫一張完整的礦脈地圖,到了長安再挖礦取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