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禁楚虞的牢房是最嚴的一間,好奇的獄卒聽到裡面的聲響忍不住探頭望向最深處的牢房。阮韶真急沖沖地跑出來,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又端着藥爐急沖沖跑回來。
藥爐上熱汽袅袅,阮韶真拔了銀針,喋喋:“沒想到你的體質如此奇異,我隻在醫書古籍中讀過,以為那是傳說呢。”
“不是傳說。”楚虞開口,氣息不穩,“他怎麼樣?”
“噢,胎氣穩住了,但你上次生育時該是沒養好,我.....”
“我問的是吳叡。”阮韶真被打斷。
少年撓撓頭,“我以為你問的是孩子。”提及吳叡,他好不容易舒展的眉宇又皺成一團,“他不.....”
“我不礙事。”阮韶真再次被打斷,吳叡趕得巧,他站在牢門前,笑容标緻,垂視阮韶真欲言又止的模樣,他道:“是不是,韶真?”
“額....”少年僵硬點頭,聲音發澀:“他的身體不礙事。”
詢問吳叡的事卻被本尊撞破,楚虞慘白的臉上有些發紅。
“楚公子的傷如何了?”他問阮韶真。他看見少年風風火火地往地牢裡搬藥爐,心中難安才跟來看看。
“孩.....”
“沒事!”阮韶真癟嘴,第三次被打斷。楚虞撐着床沿坐起身,“腿上小傷。”
“那便好。”吳叡不加追究,他有的是法子讓阮韶真說出來。吳叡再開口便是客氣的官腔,“這種地方委屈中書令了。隻是大将軍威懾九州,若蕭侯手中不留些什麼,實在難以抗衡。”
“蕭夫人呢?”
吳叡搖頭一笑,“叡并不知情。”
“蕭侯心機不深,這計謀是你出的吧。”楚虞盯着他。
他眉目低垂,斂着情緒,聲音很低:“叡不才,伎倆拙劣。”
“不是拙劣,是很卑鄙。”楚虞咬字,隐藏着嚴肅的嘲諷。
吳叡面容淡淡,眼中晦暗婉轉,于彎起的嘴角處徐徐下陷。“見笑。”他開口,謙遜而絕望,如同他這個人。
心口壓着那根刺,看着肖似魏止的人,楚虞感覺那根刺蠢蠢不安,隐隐痛楚。